这紫檀木所制的名贵案桌,出现丝丝裂纹。
“愚蠢!咱们王家是什么身份?帝方第一!”
“而离儿被公子彻提拔征战匈奴,老夫若是再跟公子彻关系融洽,到时候是个什么局面?”
“一旦公子彻领兵,就变成了一个执掌兵权的公子跟朝堂之中最有军权的将领和睦!如此这便有了谋反的能力!”
“而有谋反的能力在帝国层面,便是死罪!”
“你说老夫该不该弹劾公子彻?这奏疏,该不该送!”
“你个混账玩意儿,老夫当初怎么就没让你娘喝一碗安胎汤,把你脑子喝好点啊!”
说着,王翦便抄起一旁的秦剑,一把将长剑扔在地上,拿起剑鞘朝着王贲脑袋上哐哐砸去。
“爹哎哟!”
“爹!我懂了!我真懂了啊!”
“爹!我马上派人去送奏疏!”
话分两头,白府那边可就截然不同咯。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好湿!好湿!”
“果然,情道中人,整个咸阳城唯有公子彻方才与我浪里小白龙坐而论道啊!”
手提官印,迈着四方步的白纯满面春风得意,正准备迈入家中大门,对着自家老爹指指点点。
“混账,滚下!”
还没等白纯开口,便是一声爆喝!
几乎是下意识的,白纯便是一个机灵,双腿一软跪下。
而后便看到自家老爷子,如今在大秦皇家书院,主管教务的白羽手持戒尺,站在他的面前。
“父亲,孩儿今日上朝受封,没有去春风苑厮混为何要孩儿跪下啊!”
来自血脉的压制,让白纯一切的春风得意瞬间化为乌有。
“哼!为何?”
“朝堂之上,笑意不敛!”
“朝堂之下,官员阿谀,尽而受之!”
“正所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你这逆子第一天受封,便是如此与官员交接,日后定然同流合污!老夫不惩戒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白家的名声?”
白羽怒目圆睁,手中的戒尺高高举起,眼看着就是一场与王家相同的人伦喜剧上演。
白纯瞬间面色煞白,额头细汗密密麻麻冒出。
忽然,
福至心灵,一道灵光闪过。
猛然大喊一声:“爹!我是学监!举贤堂的人,你们书院有用得上的,尽管吩咐,皱皱眉,我就不是你儿子,是你孙子!”
此话一出,戒尺仿佛是瞬间消失了一般,被白羽扔到一旁。
一本怒发冲冠的白老爷子,瞬间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啊呀,是我鲁莽了,不过这个怪你啊,儿砸!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的好儿子啊!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官场水太深,为父这是担心你把持不住,所以稍微警告你一下啊!”
“快进来吃饭吧,你娘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这可是好多年未曾享用了呀!”
“对了,为父那书院最近缺点先生,还有需要点干体力活的。当然,要是钱上面能支援一点就更好了!你知道了,殿下那边的钱总是要写条子去申请,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