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倩雪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有些微恼：“你发这种毒誓做什么！”

顾景源拉下她的手：“傻雪儿，我知我此生定不会负你，敢发这种誓。那雪儿，可信我？”

穆倩雪看向顾景源的双眸。

他眸中的情绪，似乎很复杂，又好像很简单……

穆倩雪看懂了，他眸中装着的，全是爱，全是他对她，的爱……

她点头，语气坚定道：“嗯，我信。”

她转头看向墓碑：“爷爷奶奶们，你们都看到了吧？囡囡现在呀，过得很幸福很幸福呢……源哥哥他，很爱我。我…我也很爱他……爷爷奶奶们也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说起来，源哥哥还是囡囡有记忆以来，除了爷爷奶奶们，见过的第一个人呢，也是囡囡第一个病人……”

“这大概，也是一种缘分吧……爷爷奶奶们，你们说，对吗？”

“啊对了！我生日那天，源哥哥给我准备的烟花，爷爷奶奶们是不是也看到了呀？你们在天上，肯定看得更清楚吧！嘻嘻……是不是很好看呀？”

“那些都是，以前囡囡跟你们一起做过的事……”

穆倩雪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她微垂着眸子，神色有些哀恸……

好想，爷爷奶奶们啊……

他们，都还没看到她谈恋爱，还没看到她结婚，怎么，就都不在了呢……

以前赵奶奶还说，等她长大了，要嫁人了，她一定亲手给她缝套嫁衣，一套独一无二的嫁衣。

可怎么，还没等到她长大，他们就，都走了呢……

一滴泪，慢慢从眼眶中滑落。

而后，两滴，三滴，四五滴……

顾景源搂过她的肩，把她拥入怀中。

“哭吧宝儿，想哭，就哭吧……”

穆倩雪终于忍不住，埋首在顾景源怀中，大声哭了出来。

爷爷奶奶们已经走了许多年了，可每次只要想起来，穆倩雪还是觉得，自己心里没法接受。

她没法接受，那么爱她的爷爷奶奶们，都已经变成一抔黄土了……

她不想接受，不愿接受……

树枝上小鸟不再歌唱，它们飞下来，停在穆倩雪肩上，似乎，是在陪伴她……

过了好一会，穆倩雪停止了哭泣。

她从顾景源怀里抬起头，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那通人意的小鸟们。

“谢谢你们陪我，我没事了。”

小鸟们叽叽叫了两声，又飞回了树上。

穆倩雪又转向墓碑，开口说：“以前，源哥哥跟我说过，爷爷奶奶们以后也许会以另一种身份陪在我身边……那爷爷奶奶们，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快点来找囡囡，好吗？”

穆倩雪说完，就站起身。

“囡囡要走了，下次再来看爷爷奶奶们。爷爷奶奶们要记住，要快点来找我哦……”

她转头看向顾景源：“走吧，源哥哥。”

顾景源起身，正牵过穆倩雪的手，想和她一起离开。

穆倩雪却突然站着不动，眼睛看着天上。

她伸出手，似想抚摸什么……

过了一会，她笑着重重点了点头：“嗯！”

下山途中，顾景源背着穆倩雪。

穆倩雪趴在他背上，突然开口说：“我刚刚，看到爷爷奶奶们了……他们跟我说，我跟你在一起，要好好的，不可任性，不可胡闹……他们说，我过得很好，很幸福，他们都看到了……他们还说，你这个孙女婿，他们很满意！”

顾景源轻声回答：“爷爷奶奶们愿意把最宝贝的孙女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