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日后,因“elope”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薄暖阳去了趟工作室。
天气渐暖,她穿了条宽松的浅黄连衣裙,外罩白色貂绒,这些时日养得极好的皮肤莹润有光,下巴陷在貂绒内,天生的粉白皮像新鲜的椰奶冻涂了层胭脂红。
漂亮的夺目。
工作室扩大不少,许无黑将上下两层全部租下,按着分工不同,重新装修分配过。
此时有不少新员工在,其中不乏有第一次见到这个幕后老板的。
似有若无的目光悄悄投向那摄人心魂的姑娘身上。
许无黑从会议室出来,随意扫了眼四周情况,忍不住重重咳了声。
那些窥探的视线立刻收了回去。
薄暖阳顺势回头,脸颊笑出浅窝:“不舒服啊?”
“”许无黑扶住她手肘,“某个人会不舒服。”
他意有所指,薄暖阳笑眼弯弯:“谁呀?”
许无黑喉咙里哼了声。
还能有谁。
她家的某个醋罐子呗。
处理完公事,许无黑扫了眼时间:“送你回家?还是你老公来接?”
“不要,”难得自由一天,薄暖阳噘起下唇,任性道,“你陪我去吃饭。”
“”许无黑挑眉,“你确定你老公不会来追杀我?”
薄暖阳挽住他手臂,稍微用力,拖着他往外走。
“那我就让他去睡沙发。”
女孩子一句凶巴巴的威胁,却一点力道都没有,绵软的瞎子都知道她是在撒娇。
许无黑算是看着她一路走过来的,她从最初的几分倔强和沉闷稳重,到现如今的活泼与甜软娇蛮,离不了某个男人的宠爱与纵容。
他目视前方,忍不住笑了声。
一段好的婚姻果然可以改变一个人。
许无黑仍然记得他被安排进来那年,当时薄暖阳跟左殿在冷战,那个目中无人的二少战战兢兢,生怕刚确定关系的女孩子跟他提分手。
把他安排进来后,薄暖阳这个老板一点都不像老板,她虽极力作出稳重成熟的模样,却因缺少管理经验,对着那团陌生的报表与琐碎事物手足无措。
她连求助自己的员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让别人感觉不舒服。
时间兜兜转转,一切都重回原点,elope又迎回了它脱胎换骨般的主人。
短短两年时间,薄暖阳经历了许多人一生都不曾碰到过的风浪与坎坷,她学会了不畏人言,平静而又坦然的面对生活中的挫折。
薄暖阳现在的性格像被溺爱长大的孩子,她大方开朗,有事会直言,跟亲近的人尤其爱撒娇。
浑身上下都被幸福浸泡。
见他笑,薄暖阳抬起下巴:“黑哥,你笑什么呀?”
“想起以前的事,”许无黑温声说,“有人说18岁是最美好的年纪,可我觉得,暖暖你现在,才是最好的年纪。”
薄暖阳鼓起腮,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是说我年纪大了?”
“”许无黑眼尾斜她,故意威胁她,“你老公警告过我,不能给糖吃。”
“”
到了餐厅,薄暖阳勾着脑袋瞅许无黑点菜,她连点菜的资格都被取消了。
原想点份水果沙拉,结果都被许无黑换成了蔬菜沙拉,并特地提醒服务员,不要放沙拉酱。
薄暖阳:“”
她噘起唇,磨他:“我想喝奶茶。”
“不行,”许无黑拒绝的干脆,“你老公说你最近血糖升得快,要严格按他的食谱来。”
薄暖阳一张精致的小脸丧了下去。
她手心托腮,幽幽怨怨:“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许无黑一口水被呛到,“我有伴侣。”
薄暖阳哼了声,扭过头,装作发脾气的模样。
许无黑清了清嗓子:“那把蔬菜沙拉换成水果的?”
话音落,薄暖阳立刻瞧向他,接连不断的点头。
水果好。
水果也是甜的。
一顿饭结束,许无黑悄无声息松了口气,提醒道:“宝宝出生前,别再找我吃饭,我怕被你老公砍。”
薄暖阳握了个甜筒,贝齿在脆壳上轻咬。
她唇角弯弯,口欲满足了,人也变得格外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