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兰水湾时,已经凌晨四点,临近黎明,天色更暗。
确认过宁涛他们没事,薄暖阳便脱掉厚厚的棉衣,没精打采地上了床。
左殿拍拍她脑袋:“想什么呢,一路都没说话。”
“大左,”薄暖阳睁着眼,轻声问,“你有没感觉到,赵天蓝好像没有那么讨厌我了?”
听她提及这个,左殿不大高兴:“管她喜欢还是讨厌呢,她谁啊,和咱什么关系啊。”
“”沉默两秒,薄暖阳往他怀里钻了钻,“她今天说的没错,我有时候,确实会下意识的想讨好别人。”
左殿听的不舒服:“那也总比有些人一张嘴就让别人讨厌的好吧?”
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骂他自己。
薄暖阳又想笑:“你也不用拿自己举例。”
“谁拿自己举例了,”左殿被气到了,“老子说的是赵天蓝!”
这坦白的承认,让薄暖阳大为吃惊,她抬头:“哎,你不是硬汉吗,怎么还说人坏话呢。”
“”
他哪还有什么原则!
原则都被狗吃了!
见他气的够呛,薄暖阳又笑,她往上挪了点,双手圈住他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亲,温声哄道:“老公,我好喜欢你哦。”
左殿嘴角上扬:“干嘛,别折腾啊,不能答应。”
“”瞅他一脸傲娇,薄暖阳忍笑,“不干嘛,前段时间在四州,有天晚上也是想吃烧烤,呼延青和张妈就不让我去,说不卫生,怕不安全,然后张妈自己在家烤了些东西给我。”
她把脑袋搭到左殿肩上,额头贴着他的脸,接着说:“然后我就想,要是你在就好了,你陪着我,她们就不会有那么多不放心了。”
想到她自己扛过去的那两个月,左殿心酸的要命,他撇过脑袋亲她,好半晌才松开。
“想要什么,赶紧提,老公现在什么都答应。”
“”
还真是没原则。
-
翌日,许是因为昨晚出去折腾了两个小时,薄暖阳醒来时已经中午了。
卧室里的窗帘半开,明亮的日光攀着缝隙洒落。
她手肘撑着床,慢吞吞起身。
卧室门被推开,左殿拎着衣服进来,见她醒了,挑眉笑:“下次不能这样了,早饭不吃不行,人家孕妇一天四五顿,你一天两顿,那营养能够?”
“”被他絮叨的心烦,薄暖阳又倒回床上,拽着被子盖住脑袋。
左殿低笑了声,又过去把被子拽开:“快起,大嫂说她马上到了。”
听到这,薄暖阳眼皮子跳了下:“什么事?”
“没说,”左殿抱着她起身,“能有什么事,找你玩呢吧。”
“”
等她换完衣服洗漱完,单桃已经到了。
没多久,院子里又响起车声,宋姨赶紧去开门:“大少爷。”
薄暖阳看了眼左殿:“大哥怎么来了?”
大概也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左殿趿着拖鞋往外面走。
等他出去,薄暖阳又看了眼单桃:“大嫂,你跟大哥吵架了?”
“没吵,”单桃无所谓地喝水,“和平商量。”
“商量什么?”
单桃抬眼:“离婚。”
“”
没过两秒,外面的两个男人便齐齐进来,左青澜像是没睡好,脸色憔悴,许是听到单桃的那句话,他沉声道:“我不同意。”
“单家已经不是从前的单家,它现在只会拖累左家,”单桃很理智,“你和小二因为我后妈差点丢了命,这么多年,我后妈拿来养杀人凶手儿子的钱都是左家的,你不会算吗!”
左青澜抿唇:“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姓单!”单桃蹙眉,“当年若是小二出点什么好歹,我就是帮凶!”
因为她嫁进左家,左家的资源才会倾向于单家,温如宁才有钱去养温凯。
她在其中的作用,不言而喻。
她没那个脸,再去占着左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听到这,左殿说:“大嫂,这是两码事,你是无辜的。”
“我不要什么,”单桃很直接,“初一给我,周四留给你,左家的东西,我也不要。”
左青澜额角直跳:“想都别想。”
“左青澜!”单桃眼圈红了,“我听话了那么多年,懂事了那么多年,也隐忍了那么多年,我能不能任性一次?”
不去管单家,不去管左家。
她能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左青澜低眼看她,嗓音有点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离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