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须臾,噗嗤地笑了出声。
“不是,少夫人,”红头发姑娘边笑边说,“二少会打死我们的。”
薄暖阳往后面看了眼,左殿正被苏客山拉着,和几个男人谈事情。
她抿抿唇:“那我去跟他说一声。”
“”见她真的去了,红头发姑娘惊讶,“不会吧?”
薄暖阳跑到左殿面前,扯了下他衣服,凑到他耳边讲了两句,只见男人蹙了下眉,又叮嘱了什么,最后点头同意。
门前的几个姑娘更是惊掉了下巴。
一直到出了门,长发姑娘小心翼翼地问:“少夫人,你跟二少说什么了?”
“我说跟你们一起去看表演,”薄暖阳温吞地说,“顺便去吃点东西。”
“”
一楼确实有个开放式的餐厅,里面的餐点也多种多样,客人凭着手牌可以随意取用。
几个姑娘嘴角直抽。
不知道该用声东击西、还是鱼目混珠来形容她的偷换概念。
到了一楼,下面光线更暗,头顶五彩射灯转了一圈,音乐鼓点声也重,台上的肌肉帅哥在轮流走台。
长发姑娘拉着薄暖阳往前去:“少夫人,咱往前点,走到前面才能摸。”
“”
靠近舞台的地方很挤,大概都抱着这样的心思,薄暖阳简直是惊呆了。
男模特走到台边,会蹲下来跟观众互动,借此机会,确实是,可以,摸一把。
薄暖阳刚被挤到前面,便有个男模蹲下,像是直接锁定了她,男模勾了下嘴角,伸手,指腹点了下她的脸蛋。
“”
她被人家吃豆腐了。
两边的女人发疯的尖叫,伸手。
薄暖阳有点受不了,连忙往外挤,都没来得及把长发姑娘带出来。
一直挤到人圈外,她回头看了看,长发姑娘正朝台上伸手,估计自己也带不出来。
这一幕好像跟她之前在宁市遇见赵拓也的那晚很相似。
也没什么稀奇的。
至少,薄暖阳还没见过比她老公更帅,更有男人味的。
瞬间便失去了兴趣。
她打算去上个洗手间,然后就回去找左殿,去吃他的豆腐。
穿过一层木质楼梯,薄暖阳眼神往下一扫,随后顿了下。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人影。
是冯厚富。
听说冯厚富的商会会长头衔已经没了,又丢了“易氏”这边的合作,公司现在人心惶惶,生怕哪天就开始裁员。
薄暖阳没在原地停留,接着往上走。
到了二楼,洗手间还要再往里走几十米,薄暖阳走了一半,脚步微滞。
她听到后面的脚步声。
这不禁让她怀疑后面跟来的是冯厚富。
怕引起怀疑,薄暖阳接着往前走,又歪了下脑袋,装作摸耳钉的样子,给左殿发了信息。
到了女士洗手间门口,她侧身进去,脚步声停住。
洗手间内只有个姑娘在低头洗手。
薄暖阳拧开水龙头,边洗手边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姐姐,”旁边的姑娘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轻到空洞,“别浪费水哦。”
“”
听到这古怪的一句话,薄暖阳下意识转头看,那姑娘一身黑衣,长发披散,戴着个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薄暖阳依然把水关小了点。
旁边的姑娘抽了张纸,边擦手边往外走。
她刚离开,薄暖阳便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应该是左殿来了。
与此同时。
旁边的水龙头似乎没关好,在滴水。
在这静谧的空间内。
能听到滴水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一声。
二声。
三声。
像是有把锤子,重重砸到薄暖阳的脑袋上。
她转身,在看见左殿脸的那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像被放大了数万倍。
黑暗一层层加重,在眼前铺开。
空洞伴着绝望,从四肢百骸,抽丝剥茧般地,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