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太亮,薄暖阳捂着眼,把头埋进枕头缝里。
左殿笑了声,坐在床沿,把她挖出来,抱进怀里:“吃晚饭。”
今天一天没看手机,总感觉怪怪的,薄暖阳带着未完全清醒的睡音问:“我能看下手机吗?”
左殿:“明天看。”
这话目的性极强,薄暖阳从他怀里抬头:“为什么明天看?”
左殿表情有点淡:“明天顾家会开记者招待会,向外界公布顾家嫡孙和嫡孙女的身份。”
“”
这便是针对别人说她身份低贱,而赵天蓝出身名门的事了。
感觉心情很复杂,薄暖阳轻声问:“我要不是顾家的呢,我就像他们说的”
“是什么就是什么,”像是不大高兴她的说法,左殿打断她,声线冷硬,“好像踩别人一脚,他就不下/贱了一样,都是人,还非要分出个高低?”
场面定格几秒。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极端,左殿抿抿唇,耐心解释:“这样做是为了一劳永逸,若不一次解决利索,以后随着你工作室的扩大,包括你去参加某一个比赛,这事都会被人重新提起。”
他抬眼,下巴线条凌厉:“这笔帐,老子跟他们慢慢算。”
“”听这语气,分明是有完整的计划了,薄暖阳摸摸他的脸颊,“你想做什么?”
左殿垂眼,他眸色清冷,没什么温度:“正好,连着你高中照片的事,有一个算一个,迟来的道歉总要有的。”
男人眉梢冷锐,满眼戾气。
薄暖阳抬着下巴看他,其实她想问一问,问他相不相信赵天蓝是无意的,然而这话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赵天蓝跟之前的单荷和居明明是不同的。
她似乎经历过一段很不好的事,而这些事,只有左殿知道,他拉了她一把,那左殿应该也是同情她的。
何况,赵天蓝跟自己,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跟赵天蓝之间若是闹出了什么两姐妹的丑闻,牵扯的,不只是她们俩人,而是好几个家族。
想到这,薄暖阳又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也许一切都是她想多了也未可知。
见她没什么精神,左殿压低声音说:“穿好衣服,吃饭。”
薄暖阳有些奇怪,他特地提了句“穿好衣服”,就很反常。
大概明白她的困惑,左殿冷笑:“把阿松喊来,咱一家三口好好叙叙旧。”
薄暖阳:“”
这语气!
哪是叙旧!
分明是算总帐!
想到自己说过会保阿松的,薄暖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挂在他怀里耍赖:“老公,我想你了。”
“”
隔了两秒,左殿咬牙:“不好使,我跟你说,你少来这套。”
薄暖阳脑袋搭在他肩上,在他颈窝里蹭蹭,又抬头看他,眨巴眨巴眼睛:“喜欢你。”
“”
见他快绷不住了,薄暖阳加了把劲,跪在他腿上,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直到他受不了地咽了咽喉咙,才温声说:“好爱你。”
话刚落,整个人就被男人压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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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晚饭吃得格外晚,薄暖阳摸摸自己被咬破的下唇,觉得自己真是忍辱负重。
阿松在旁边坐得笔直,一字不吭。
一桌三人唯有左殿一个轻松自在,慢悠悠地夹菜,又悠闲地盛了碗汤。
薄暖阳从半道把那碗汤截过来,直接推到阿松面前。
看着那碗汤,阿松先是僵了两秒,紧接着,像受到了惊吓,蹭一下站了起来:“夫人!”
薄暖阳学着他的样子:“哥!”
“”
旁边的左殿先是眉梢一佻,继而语调上扬,很不痛快地重复:“哥?”
提到这个,薄暖阳忽然想起之前的事,她津津有味地说:“老公,你没见到,那天阿松可帅了,歘歘歘从口袋里掏了把玩具枪,砰一声,吓跑了那些想欺负我的人。”
阿松满额头的汗:“夫人!”
左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轻掀眼睑,似笑非笑道:“还有这事儿?”
【作者题外话】:歘歘歘:(c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