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殿挑眉看他，话里带着浓浓的讥讽：“家里不是有个妹妹，就她还不够陪你玩的？”

“”

左殿：“我家薄暖阳给她提鞋都不配呢。”

听到这，薄暖阳从碗里抬头：“你干嘛骂我？”

被她呆呆的样子逗到，左殿笑了声，轻拍她的脑袋：“夸你呢，接着吃。”

“”

薄暖阳捏着勺子顿了两秒，她最近只是反应有些迟钝，不是傻了好吗？

懒得跟他计较，怕他们俩人等下又打起来，薄暖阳咽下嘴里的东西，看向宁涛：“哥，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见她问得直接，宁涛嘴巴动了动。

昨晚上的猜测，让他一整晚都没能睡着，越想越觉着是真的，薄暖阳之前是什么性子他也很清楚，这次回来也确实有点不太对劲儿。

他试探着问：“暖暖，感冒还没好？”

听到这个问题，薄暖阳也很坦然，像苏医生说的那样，她没做错什么，这个病也没什么丢人的，不告诉他们，主要是怕他们担心。

她诚实地说：“没有。”

宁涛顿住，仔细地打量她。

场面定格了片刻。

又过了几秒，宁涛将视线移开，他踢了踢旁边的男人，有些讶异：“你怎么这么安静？”

“嗯？”左殿像是刚回了神，黑瞳不太聚焦，有些空洞，“你刚说什么？”

宁涛心底更加怀疑，他换了个问题：“饭盒找到了？”

“”

像是怕薄暖阳不理解，宁涛温和地解释：“小二从监控里看到你没拿饭盒回去，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当天晚上就赶去四州了。”

这话一出，薄暖阳顷刻间明白了左殿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发现那件事。

她故作平静地嗯了声：“忘出租车上了。”

宁涛盯着她看了几眼，还想再问什么，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男人忽然打断他，声音似乎也压着颤意：“哪这么多问题，有事没，没事滚。”

“”

沉默片刻。

宁涛不傻，这两人的表情都有点怪异，他没再继续提问，只觉着心底的难受越来越重，也顺带着转移了话题：“外公外婆等不及了，过两天就来宁市，想来先看看你和薄煦。”

顾家这一脉有三女一子，顾国失踪之后，两位老人瞬间苍老下去，从此深居简出，再后来，顾念去世，唯剩两个嫁出去的女儿，老人更是万念俱灰。

眼下突然得知，顾家还有两个流落在外的孙子孙女，老人灰色的生活也仿佛多了些色彩，尽管身体不好，也实在等不及要见见他们。

听到这，薄暖阳点头：“好，到时候我去接机。”

她对顾家的人并没有什么感情，毕竟没有相处过，但想到那是薄东至的父母，自己和薄煦的爷爷奶奶，血液里又多了丝不由自主的亲情。

宁涛没再多说什么，稍坐了会，便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一事：“昨天你们走后，大姨打了赵天蓝一巴掌，又让她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早晨才让她起来。”

这个惩罚对个姑娘来说，挺重的。

顾嘉是真心疼她的。

薄暖阳抿唇，顿了几秒后，轻声说：“你叫姑姑别生气了，我不怪赵天蓝。”

宁涛点头：“那这几天有空一起吃饭。”

“好。”

等他离开，餐厅里乍然变得安静。

左右一直老实地坐在那里，莫名的氛围让她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她看见她哥一直坐在那里，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也没有情绪。

停了片刻，薄暖阳偏头，她舔舔嘴唇，伸手抓住左殿的手指，轻轻晃了下：“老公，咱们去看康宝吧。”

左右连忙跟着点头。

左殿抬眼，眸色黑的像染了水汽，表情也仿佛在极力压制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薄暖阳”

剩下的话像如哽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

薄暖阳歪着脑袋看他，良久，她嘴角稍弯，伸手摸了摸他扎人的寸发，像极了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狗狗。

左殿眼底依旧晦暗。

她明明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但她还是不愿意说。

半晌，他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