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连宁涛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左殿这是在警告赵天蓝少多管闲事。
场面被定格住。
火锅店很热闹,旁边有几桌应该是朋友聚会,吃的很欢快,说话声音也很大。
赵天蓝抿抿唇,把碗收了回来,神色讪讪地提道:“我这不就是想起你之前差点被粉噎死的事情了吗。”
听到这,薄暖阳手上的动作一顿:“还有这事儿?”
大概是觉着丢人,左殿的脸色很难看,他直接否认:“没有,她记错人了。”
“”
薄暖阳盯着他看了几秒,又将视线挪到宁涛和赵天蓝身上,感觉这事他们三人都知道,唯有她不知道。
见她看过去,对面的两人连忙低头,像是在躲避什么。
气氛僵硬到可怕。
这一刻,薄暖阳感觉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存在于他们三人之间。
而她,是被排除在这个包围圈内的。
几个人明显都不想说或者不愿意说、不敢说。
薄暖阳抿唇,没再多问,低头吃东西。
隔壁桌的人像是喝多了,说着说着,突然拍起桌子大声骂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两桌之间只隔了一道一米高的木护栏,噪声近在咫尺。
因这吵闹声,薄暖阳忍不住蹙眉,撇头看了眼,大概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隔壁桌的人也转头看过来。
待看到她的模样时,几个人都愣了愣,视线相对时,薄暖阳条件反射地说了句:“麻烦小点声,可以吗?”
她顶着张素白小脸,长发随意挽在脑后,脸颊两侧几缕碎发掉落,浑身透着慵懒与似有若无的破碎感。
隔壁的几个男人忽然就没再说话,其中一个靠她最近的年轻小伙子磕巴地道歉:“不好意思啊,他喝多了。”
薄暖阳点头,也没多计较。
顿了几秒,薄暖阳接着低头吃东西,左殿没有起伏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薄暖阳,嫌吵不会跟我说?”
“”听到这话,薄暖阳侧头看他,“这不是不吵了?”
左殿定定地看着她,停顿须臾之后,他板着脸起身:“换位子,你坐外面。”
“”
感觉他又要犯病,薄暖阳起身跟他换了位子,坐好之后,也没什么胃口了,勉强把碗里的东西吃掉。
见她吃的比平时还少,左殿又夹了点肉片过去:“再吃点。”
薄暖阳瞅了眼他碗里的粉,又想起刚才那让人有点窒息的心情:“我要粉。”
“这玩意儿吃多了对胃不好,”左殿没听她的,只把肉片和青菜夹过去,“把这些吃掉。”
“”
宁涛坐在对面,津津有味地看着:“不愧是带过孩子的人,就是细心。”
“”
听到这话,薄暖阳有点想笑,她附和:“还带过不少呢。”
左殿缓慢地掀了掀眼皮子:“你有良心没?”
他将筷子搁在碗上,一副要算帐的模样,语气也很傲慢:
“要说带孩子,还真带过一个,这不吃那不吃,凉的烫的都不行,被蚊子咬一口也得怪老子的血臭不招蚊子,自己走路不长眼撞树上,还得骂老子一顿,谁家有个这样的熊孩子心能不细?”
薄暖阳嘴角抽了抽。
平时也没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她真感觉,自己怎么这么不讲理。
宁涛和赵天蓝惊讶地张大嘴:“谁啊?”
怕左殿把自己招出去,薄暖阳连忙低头吃东西,又谄媚地说了句:“老公辛苦了。”
“”
见她终于老实了,左殿眼睛滑过笑意,他抬头看着宁涛:“吃快点,吃完付钱。”
宁涛:“”
他大老远跑来,为什么要他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