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从学校回来,作业也不做,就扑到薄暖阳怀里哭。
“嫂嫂,你老公都不让我去看你,”想到她一觉睡醒,嫂嫂不见了,左右边哭边告状,“他之前都是骗你的,那天是他硬要给我请假,说怕你生他气,让我去帮他哄你,他太坏了。”
“”
宋姨笑着摇头:“差不多行了,等下你哥回来又骂你。”
左右吸了吸鼻子:“嫂嫂回来了,我才不怕他。”
话音一落,院内就响起车声,左右立刻收音,小小声地说:“嫂嫂你要保密。”
薄暖阳哭笑不得。
她病了几天,走路脚步稍稍有些虚浮,便扶着左右的手走到门边,看到是司机送左殿回来的,有些诧异。
她记得下午出门的时候,是他自己开车出去的。
等离近些,她直接问:“你喝酒了?”
不然为什么让司机送?
“没啊,”左殿神色如常,轻描淡写地上了台阶,只是动作仿佛有点僵滞,“懒得开。”
薄暖阳扫了眼,往后退:“哦。”
左殿瞥她,若无其事道:“帮你老公换鞋。”
“”想着他平时也这样折腾人,薄暖阳没多怀疑,蹲下去帮他解了鞋带,又拿拖鞋帮他换上。
换好之后,她视线随之上移,在看到他膝盖部位时,突然停住。
左殿穿了条黑色的西裤,只是那膝盖部位,好像有点潮湿。
薄暖阳眯了下眼,伸手抓住他脚腕,又用指尖蹭了下他裤子,左殿躲闪不及,呼吸不自觉的屏住。
“这是什么?”薄暖阳看着指尖上的红色,慢慢抬头,“你受伤了?”
左殿嘴巴动了动,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回来的时候他还特地换了条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血了,早知道就不让她帮忙换鞋了。
见他不说话,薄暖阳抿紧唇,开始去挽他的裤腿。
“我没事,”左殿想把她拉起来,伸出去的手又被啪一下打掉,无奈道,“薄暖阳。”
心头隐隐的不安让薄暖阳加快了动作,同时又要注意别碰到他的膝盖。
她折了一半,倏地起身,走到旁边柜子上拿了把剪刀,一言不发的把他膝下的裤腿全部剪掉。
看到上面血肉模糊的伤痕,薄暖阳瞳孔缩了缩。
然而又去剪另外一条。
左右直接炸毛了:“哥,你跟人打架了!”
“右右,”像是在控制情绪,薄暖阳温和地说,“你先回房。”
宋姨连忙过来把她带了回去。
玄关处便只剩下他们俩人。
薄暖阳眼睛盯在他膝盖上,出血不多,但看起来极其恐怖,膝上肉不多,皮肤上是很明显的凹陷与青紫,像被许多尖锐的东西扎过。
她嘴角抿直,抬眼:“你回老宅了。”
“”
薄暖阳:“被罚了。”
左殿低眼,仿佛并没有放在心上,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谁敢罚我,我就是许久没跪过了”
“左殿,”这一刻,薄暖阳像是忍到极点,打断他的话,“我有没有说过,要是受伤,我就打烂你的脸。”
听到这个久远的称呼,左殿顿了顿,然后好笑地抓她的手:“给你打,嗯?”
薄暖阳忍了忍,把手抽走,一言不发地扶着他往沙发方向走:“我帮你上点药。”
原本没觉得这点伤有什么,但瞧见她的表情,左殿没敢开口,老实地扶着她的肩,坐到沙发上。
医药箱拿来后,薄暖阳先是消了毒,想要拿纱布包扎,又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她把棉签扔掉,压着火要求:“去医院拍个片。”
“”见她火气似乎越来越大,左殿有点头疼,“真没事,要是伤到骨头我还能回来?”
薄暖阳站直身子,安静地看他:“你牛,果然是左家二少。”
钢筋铁骨做的肉身。
“”
被她这么一顿讥讽,左殿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挠了挠脑袋,干脆认错:“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薄暖阳不想理他,抓着手机去了院子。
她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门时,那股子野火蹭一下冒了出来,她抿着唇,把门口那双左殿最宝贝的球鞋,一脚踢到了院子里。
左殿:“”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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