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没有回去过。
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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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很安静,薄煦讲完之后,一切都像沉没于湖水之中,没有泛起任何涟漪。
只是对面的男人,眼圈红到滴血,喉咙不停地滑动着。
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把那些难过咽下去。
“我姐是怕你难过,才一直没告诉你,我们在宁市四年,我妈从没来看过,这一次,怕是知道我姐有男朋友了,专程过来的。”薄煦又解释了句。
客厅里又沉默了许久。
薄煦想了想,还是说了句:
“我姐一路走来很难,你们分开后,她也慢慢熬过来了,但你们又在一起了,如果这次再分开,会要了她的命的,所以,如果你不能确定跟她在一起一辈子,还是尽早放手的好。”
他这段话像是早就想好了,说得又快又利索,杉杉都没来得及阻拦。
话音一落,杉杉便担心地看着左殿。
只见他仿佛刚回神,反应还有些迟钝,似乎没听懂一般,低声重复:“放手?”
过了半晌。
他轻扯嘴角,声音平静:“也同样会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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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煦和杉杉离开后,左殿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许久。
客厅里的西洋钟敲响了,他陡然回神,然后快速地上楼。
推门时,动作又放轻了许多,床上的姑娘还在沉睡着,没有被吵醒。
他掀开被子上了床,而后,把人紧紧地搂进怀里。
他忽然明白了,那次从超市回来,她把卡给他,然后说,你千万不要放弃我。
因为他曾经,放弃过她。
因着她的那些话,他一转身,就是许多年。
而她最后来百谷镇找自己的那次,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
他相信了她的话,让她独自一人,撑过那段暗沉的岁月。
他才是自己口中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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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薄暖阳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她头痛得厉害,闭着眼睛忍耐。
记忆一点点复苏,她昨天,见了俞琴。
然后摔了手机,后来去了河边,喝了许多酒。
再后来,左殿来了。
左殿来了。
薄暖阳倏地睁眼。
她是不是乱说话了?
“别乱动,”男人困倦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而后他按着她的脑袋,又压回了胸膛上,“再陪男朋友睡会。”
薄暖阳还有些惊慌,心跳咯噔咯噔跳动的速度格外明显。
左殿闭着眼睛笑,声音也懒懒地:“又不是第一次睡男朋友怀里了,紧张什么?”
“”
薄暖阳抿抿唇,手指动了动。
手上好像有东西刮到了衣服,她懵懵地抬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什么玩意儿?
她莫不是睡一觉,穿越了吧?
“大左,镜子帮我拿来。”
薄暖阳被左殿裹在怀里,动弹不了,只能使唤他。
她要照一照镜子,看看还是不是她自己的脸。
左殿被她逗笑了,然后半睁着眼调侃:“变丑了怎么办?”
“你别开玩笑。”这一出接一出的,她脑子很乱。
左殿哼了声,重新把她的脑袋压回怀里,安抚地揉了揉,温柔地解释:
“男朋友给戴的,早就买好了,今天先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去领证,嗯?”
“”
这都什么跟什么?
“男朋友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之前超市里遇到那几个姑娘说,要支持你的事业,不能给你压力,男朋友都没敢说。”
薄暖阳:“那你现在为什么说?”
左殿低笑,胸膛也微颤:“怕你变心。”
“少胡扯。”
左殿拖长了调“哦”了声,格外欠揍地回:“这个告白我收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