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殿胸口闷痛,打横抱起她,轻柔地放到床上。
他跪在床前,手指理着她黏在泪痕上的发丝。
良久,才慢慢俯身,头倚在她的枕边,低声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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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焦急地等在一楼客厅里。
刚才楼上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她依然听到了。
左右已经提早被她关进房间里。
看到左殿下楼,宋姨愣了愣。
男人满身满脸的狼狈,眼睛红通通的,整个人仿佛被掏光了精神。
“宋姨,”左殿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准备点吃的,万一薄暖阳醒来饿了”
“好。”宋姨担心地看着他。
“我,我这几天不在这里住,”左殿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您帮我好好照顾她。”
“哎,好。”宋姨应着。
左殿拿起车钥匙,走到门口时,停了很久。
终究还是挤出一句:“只要不离开,什么都答应她。”
“”
宋姨看着他微躬的背脊,在夜色中,充斥着无法掩饰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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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有俞琴,有薄东至,还有左殿。
薄东至摸着她的脑袋说:“暖暖,要好好照顾妈妈。”
俞琴冲她笑:“暖暖乖,再坚持一下,下周的表演是在宿水大会堂呢,整个宿水的高层领导都会来看的,你听话,妈妈暑假让你回奶奶家。”
薄暖阳听话地应了。
她去了奶奶家,遇到了左殿。
即使在梦里,她也怔了两秒,见到他,莫名的委屈涌上来,她看着少年的脸:“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少年温柔道歉:“是大左错了,以后我经常去看你好不好?”
薄暖阳更加委屈:“你为什么也跟他们一样,来逼我?”
画面一转,眼前的一切陡然消失。
醒来时,她依然缩在被子里,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要逼我?”
她慢慢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太阳穴很痛,回忆一点点复苏。
她怔怔地发了会呆,昨天,她失控了。
好像,打了左殿。
门外有脚步声,紧接着,来人敲了敲门,没等到她应声,就直接将门推开。
宋姨和左右端着托盘进来。
见到她醒了,左右很开心:“姐姐,你醒了?”
薄暖阳脑袋一跳一跳地痛,她闭了闭眼:“嗯。”
宋姨心疼地看着她,拿了碘伏和棉签:“宋姨帮你上药啊。”
薄暖阳缓缓地伸出手,掌上的伤口被上过药,有一点结疤,严重的地方还有点流脓水。
宋姨沾了药水,轻轻地擦在伤口上:“昨天是少爷上的药。”
“别提他,宋姨。”薄暖阳抬眼看向窗外的阳光,轻声说。
她眼睛红肿,声音很哑。
宋姨叹了口气:“少爷这几天不在这里住,就咱们三个,别怕,啊。”
薄暖阳闭上眼睛,半晌,缓慢开口:“该走的是我。”
“别说这种话,你是宋姨和左右的家人,你舍得离开我们吗?”宋姨慈爱地看着她。
薄暖阳眼圈一酸:“我讨厌他。”
左右趴在床前,她太小了,不会安慰人,只是把脸凑过去,轻轻地蹭了蹭薄暖阳的脸。
小姑娘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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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薄暖阳没再出门。
罗野把下年汉服展的设计稿发了过来,两人视频通话了许久,沟通配饰的问题。
她很忙。
一恍眼,快到平安夜了。
这一天,蓝苍雨来了电话,希望薄暖阳陪她去参加星空电台的颁奖典礼。
上年有部悬疑剧【秘探】,蓝苍雨在里面饰演了女二,听说,这次很有可能会得到最佳女配奖。
天气越来越冷,平安夜这天,寒风卷着尘土到处飞。
天空开始发黄,越来越重,像是要下雪。
薄暖阳绑着丸子头,穿着长款的白色羽绒服,驼色的雪地靴,明眸皓齿的样子,像商店橱窗里摆放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