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殿站在世纪大厦的落地窗前,看着那起起落落的烟花,神色不明。
左青澜端着酒杯过来:“怎么了这是?”
“大嫂又怎么了?”左殿淡声问。
“还能怎么着,富港的女人被她发现了。”左青澜无所谓地耸耸肩。
左殿懒得管他,这种事,他从小到大也看习惯了,只是淡淡提醒着:“别弄出孩子来。”
左青澜扯了下嘴角:“放心,孩子只有你大嫂的。”
他们爸爸的孩子遍地都是,时不时地冒出来给他们添堵,他自己玩归玩,但这种事,是不会允许的。
“看看那个烟花,”左青澜下巴点了下,“刚研制出来的,古装仕女图,声音也不一样,好看吗?”
听到这话,左殿眼底晦暗,没有表态,只是走到旁边,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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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坐在河边,看着天上的烟花,惊讶地张大了嘴。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特别的烟花。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都没看是谁,就接了起来:“你好。”
电话那头愣了下:“薄暖阳,你在哪里?”
听到他的声音,薄暖阳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回话。
天上的烟花又猛然炸开。
左殿冷了声音:“位置发过来。”
薄暖阳讷讷问:“你干嘛?”
“不是说回家了?”左殿咬着牙问。
那他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是,是回家了啊。”薄暖阳结结巴巴地回。
左殿咬了咬腮上的肉,忽然笑了:“薄暖阳,你知道这个烟花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烟花?”他怎么知道烟花。
“它叫魅,是昊天集团刚研制出来的新品,今天还是第一次拿出来放,全国,只有世纪大厦有。”左殿冷冷地笑。
还装。
还撒谎。
薄暖阳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好好地看个烟花也能被撞上。
“位、置!”左殿挤出两个字。
薄暖阳有些不服气,要不是欠了他钱,她一定理直气壮地反问他,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我想回家就回家,想在外面溜达就在外面溜达。
但心里不管多气愤,现在她寄人篱下,受制于人,只能老实地听话。
她发了个定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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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殿来得很快,浑身带着怒气,半蹲在她面前:“解释一下。”
男人眉骨下压,眼尾狭长,下巴线条流畅,即便蹲在那里,也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闻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香水味儿,薄暖阳忍不住后缩:“就,就回来了。”
注意到她的动作,左殿眯着眼,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捞了回来:“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打算回了。”薄暖阳抿了下唇。
左殿一点都不相信。
他偏着头打量着她,没打算继续追问,算一下从宿水到宁市的路程,她应该刚到没多久。
怕是中饭和晚饭都没能好好吃。
想到这里,左殿心里揪了一下,举国团圆的日子,他心尖上的人,孤零零地坐在河边,如若不是被他发现了,可能连兰水湾都不会回,直接去住酒店了。
他软了声音,拇指揉搓着她的头发:“吃饭了没?”
“吃了。”薄暖阳屏住呼吸,想离他再远点。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左殿顿了两秒,想伸手去捏她的脸。
手腕近在咫尺的时候,香水味儿更浓了。
薄暖阳没忍住,打开他的手,往后缩。
对岸的烟火早就停了,只留下一片寂静。
气氛有点尴尬。
薄暖阳抿了抿唇,重复道:“真吃了。”
“薄暖阳,”左殿眸色平静,直直地盯着她,嗓音寡淡,“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世纪大厦ld显示屏上,几位主持人正欢快的向大家送祝福。
薄暖阳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今天穿得很随意,里面一件白色短t,外面黑色夹克衫,休闲牛仔裤。
男人头发被风吹乱,露出一小块光洁的额头,眼皮闲散的耷拉下来,在隐约的灯光下,仿佛自带眼线。
只是从他略显紧绷的下颌弧度上能看出来,他很生气。
薄暖阳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对她特别好的少年。
那时候,他每次被自己气到,就会这样,不舍得冲自己发火,也不舍得离开,就蹲旁边默不作声。
薄暖阳心头一酸,她解释着:“不是的,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儿。”
香水味?
左殿懵了下,眼皮轻颤,他扯起袖子闻了闻,心底那股子怒火倾刻消散,嘴角慢慢弯出弧度。
他利落地脱掉外套,声音轻快:
“那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