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可是大事,元浔跟封南絮都是皇亲国戚,如此重大的事件,他们也是要到宫里去的。
他们去到皇帝寝宫时,皇帝已经凉了。
整个人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眼下乌青,脸色呈现出一片诡异的青色。
太医还站在他床边,正给他收拾完。
慕太后也在旁边,脸上的泪痕还没风干,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皇帝的尸体,仿佛灵魂被抽离的。
就连满头青丝,也白了一大半。
虽然封南絮跟慕太后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但是作为女人,她还是能够体谅慕太后的心情。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孩子的去世,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
何况,慕太后跟慕家只能牢牢的依靠皇帝。
这会子皇帝死了,指不定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可此时此刻,慕太后安静的有些可怕。
“太后娘娘节哀!”太医收拾完了,跪了下来。
一屋子的人也跟着,乌压压的跪下来。
慕太后没有接话,就像是一根木头,在皇帝的床边定住了一般。
“太后娘娘,陛下的后事,可该如何?”说话的是元浔,此时场上身份最高的,可就是他了。
旁的人在这个当口不敢去开口,也只能元浔来开这个口。
慕太后听到元浔的声音后,才是缓过来,转头木讷的看着元浔,“就交给礼部去办吧。”
元浔听到后,立马起身出去,安排皇帝的后事。
没一会儿,容太后跟乐昌长公主也来了。
“皇帝为何会出事?”开口的人是容太后,她盯着太医问。
太医还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回大娘娘话,陛下是服下了毒药,才会……”
“毒药?”容太后并不相信太医的话,柳眉蹙去起来,眸底涌动着探究的光。
“皇帝身边那么多人伺候着,用膳时还有试菜的人,你跟哀家说,皇帝是自尽?”
“你们都当哀家是傻子吗,皇帝他此时神智已然不清了。一个傻子,你觉得他会自尽?”
“没错。”乐昌长公主表示认同容太后的话。
“此事定又蹊跷,一定要彻查。”
“不必了。”一直没接话的慕太后总算开了声,她落下两行泪,苦笑出声。
“让他去吧,他活着也是受罪。兴许去了,也是一种解脱。”
“他除了是你的儿子,他还是东阙的皇帝。”容太后却是没有听她的话。
“此事关于到皇家的体面,岂能容你放肆。堂堂一国之君,却被人毒杀了。说出去,皇家的里面往哪里搁呢?”
“姐姐当真想查吗?”慕太后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容太后。
“他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是你至于连最后的一丝体面,也不给他留吗?”
“你胡扯些什么,哀家要彻查此事,不也是想为他伸冤吗?”容太后凝了凝眸,斜了慕太后一眼。
慕太后的唇角,拉的就更深了,“姐姐,别自欺欺人了。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你懂我,我也懂你。你就是想报复,你恨我。”
“胡说八道。”容太后喝断了慕太后的话。
慕太后努了努唇,还想说什么,冷不丁有宫人过来,说芳昭仪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慕太后一直崩着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变了。
“她不是在寝宫好好呆着么,能有什么事儿?”
“大娘娘!”来禀告的宫人直接哭了出来。
“东直门的守卫抓到一个宫女,她正用篮子拎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呢。好巧不巧,正好撞上了去礼部的长垣王殿下。”
“细问之下,宫女说孩子是芳昭仪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