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不像来时那么赶,封南絮一行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的,走了一个多月才回到庆州。
而就在回庆州的路上,元浔就递了折子入京,为封南絮请封王妃之位。
定国公府那边也得了消息,在他们回到庆州之前,容珒亦先到了庆州。
元浔得知后,回到王府时立马过去见了容珒亦。
“舅舅!”元浔的书房里,他率先跟容珒亦打招呼。
礼不可废,容珒亦双手抱拳向他行礼,“微臣见过长垣王殿下!”
“舅舅不必多礼,快请起!”亲自将容珒亦拉起来,元浔又命人奉茶,请容珒亦坐下。
容珒亦也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阿浔,那封姑娘虽说机敏聪慧,又对你有救命之恩。可她到底是出身卑微,如何能当得你的正妃?”
“此事你不与我们商量过,就直接递了折子入京。宫里头巴不得你娶个无权无势的正妃,你此举不是自断臂膀么?”
“舅舅,还请息怒!”耐心的等着容珒亦把话说完,元浔才慢慢的开口。
“阿絮眼下身份虽然不高,可她并不是寻常姑娘。当年乐昌长公主在山洪产女一事,舅舅知晓多少?”
“当年我也是偶然听说,长公主在去给先太后祈福的途中,遭遇山洪,在险境中生下明华郡主。可是阿浔,此事跟封姑娘有何关系?”容珒亦不解他何意,挑着眉问。
元浔也不想瞒着他,如实道:“京城的明华郡主,是个冒牌货。阿絮,她才是乐昌长公主的女儿。”
“什么?”容珒亦愣了一下,“此事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元浔笃定的答。
“我之前不是让表兄去查长公主当年生产时,在身边伺候的人么,真让我找到长公主当年的接生嬷嬷。她承认,是她将两个孩子给调换了。而且,此事乃是清河郡王指使她所为的。”
“清河郡王?”容珒亦愣了一下。
“原来当年那件事情,他始终不能释怀。没曾想,他竟如此狠心。”
“阿浔,此事非同小可。你是知道的,乐昌长公主除了是咱们东阙的长公主,还是漠北的王太后。她的女儿除了是东阙的郡主,还是漠北的公主。可乱说不得。”
“舅舅,我像是如此莽撞的人么?”元浔反问。
“我自然是调查清楚的。舅舅,你是没有见过阿絮,待你见过她,便知我所言不虚了。”
说完,元浔领着容珒亦偷偷去了封南絮的院里。
两人就站在玄月门外的廊下,隔着墙上的花窗望进院子里。
果不其然,在容珒亦看清封南絮的容貌,直直愣住了。
“像,太像了。”
元浔没再说什么,又把容珒亦领回到书房。
“阿浔,你是想帮她恢复身份?”容珒亦又问。
元浔点点头,“那是自然的,所以请旨赐婚一时,还得有劳舅舅了。”
“你放心,舅舅知道该如何做了。”容珒亦恍然大悟,二话不说马上应下了元浔的请求。
容珒亦没有多留,当天就离开了岭南回到自己的任上,同时修书一封回了京城。
慕太后接到元浔请旨赐婚的折子,欢喜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果然还是年轻呀,少年英雄又如何,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万万没有想到,凤妗宫那位一世冷心冷情的,怎么就生出了元浔这么个情种来。为了他那个商女继姐,居然上折子请旨赐婚。他是失心疯了么?”
“还是说他流落民间多年,将联姻的规矩都给忘了。”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旁边伺候的掌事姑姑看出太后心情不悦,赶紧给她道喜。
“确实要一桩大喜事呢。”慕太后笑的更欢了。
“原本哀家还担心,借着定国公府的权势,给他挑到一个有权有势的岳家呢。再不济,娶了定国公府那些个姻亲家的姑娘,对咱们也是极其不利的。”
“他倒好,选来选去的,挑了一个商女。就是不知道,凤妗宫那位知晓了,会是何种脸色?”
“真是蠢货,不知道去拉拢各家势力,就凭着一腔热血。哀家还真是高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