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茂都没反应过来,又被踢了一脚,胸口一阵剧痛的同时口腔涌出一股腥甜。
“什么人?”他旁边站着的几个大汉惊喊出声,紧接着是刀剑碰撞的声音。
“谁打老子,老子今天非剁了他不可!”封茂将涌至喉间的鲜血吐出来,起身大吼出声。
他人还没站稳,腹部又被人踢了一脚,整个人仿佛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几米远。
“三叔,你倒是长能耐呀,都敢落草为寇了。”清凛的声音紧随而至,封茂的脸被一只厚底的靴子狠狠踩上。
脸皮被木制的靴子底重重摩擦着,如烈火灼烧般,火辣辣的疼。
“封南浔,是你!”封茂认了出来,踩着他的人是封南浔。
“五哥,救我,杀了他,快杀了他。”一边用手用力的掰着封南浔的靴底,封茂一边高声求救。
奈何他带来的土匪兄弟们,此时正跟容珒亦派来保护封南浔的暗卫缠斗在一起。
土匪虽然人多,但武功确实不咋地,不过凭着蛮力在冲锋陷阵。
暗卫就不一样了,是经过的训练才培养出来的,无论是体力还是身手乃至内力,都一等一的高手。都不用一刻钟的功夫,封茂带过来的十几个土匪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三叔,你去了鸡鸣山也有几个月了,就这点本事?”封南浔居高临下的踩着封茂,声音如破盏的寒冰,一字一句敲进封茂的耳朵里。
又化作一把把利刃,快狠准的戳进封茂的心窝子。
因为殉葬跟下毒的事情,封茂被封家推出来顶罪,被判流放三千里。
跟他一起被流放的犯人中,有两个是鸡鸣山的土匪,其中一个就是他刚刚喊的五哥。在路过沅州城外的狐仙岭时,鸡鸣山的土匪把押解的官差都杀了。
鸡鸣山的土匪本意是想救封茂口中的五哥伍仁春的,顺便将他们那批一起流放的犯人都给放了。
伍仁春因流放路上受到封茂的照顾,就提出让他一起去鸡鸣山。
封茂想到自己是犯人有了案底,即便回到家乡也得东躲西藏,索性就跟着伍仁春上了山。
随着鸡鸣山的势力日益壮大,封茂不时打探关于封南浔跟封南絮的消息。得知他们搬到北桥镇上,封茂就日日想着,能够回到北桥镇,报仇雪恨。
总算让他给盼到了,鸡鸣山的大当家柳非银连屠了四方跟青石两镇后,把目光放到北桥镇。
让封茂没想到的是,封南浔居然还有帮手。让他更崩溃的是,他们十几个兄弟,竟然打不过封南浔的两个帮手。
“封南浔,你也别得意,汉阳军走了两天了,这会子得去到辰州了吧。如今北桥镇,可都在我们兄弟的手里。你们身手好有什么用,我们这回来了几百个兄弟。”
“难不成你们三个人,还能打得过我们几百人?”封茂吐了一口血沫,凝眸瞪着封南浔,眸底全是恨意。
“一群没爹没娘的杂种,给脸不要脸的贱种。老子愿意养你们,给你们天大的脸,你们却祸害老子。现在好了,等我大哥过来,老子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还有你,狗娘养的贱蹄子,老子定叫你尝尝万人枕千人骑的滋味,再把你送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去。”
“你们几个小……”
“狗嘴吐不出象牙。”封南浔眉目一愣,俯身伸手探到封茂的下巴处轻轻一掰,封茂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唇边。
又听的“咔嚓”一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后,封茂的下巴被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