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事儿,我都把我家储存荒年救命粮的粮仓打开了。”
“现而今,这跟个蘑菇似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江北镇守使,也来讨要粮草,而且还要这么多。”
“这可说不过去吧!”
一旁的民团司令张宝庆也面露怒意道:“何督军要粮食,咱给,谁让人家主管一省军务内,这要是放在前清,那可是一省提督,这个面子必须要给。”
“可他林鸿飞也过来打秋风,他算个什么,当年前清时,江北知府都主动来我们张家登门拜访。”
“没我们张家的帮助,他这个知府的政令在北安县就是一张废纸!”
“他林鸿飞想要粮食?没门,一粒也不给!”
看着暴躁的二儿子张宝庆,张家的族长张堂雨闪过一丝不满,不过他并未当场训斥儿子。
只见他看向何树重,缓缓说道:“这江北镇守使也算是岭南省内数得着的高官了,更何况人家手里还有枪。”
“我听说江渡县的任安福、松山县的洪天武都被林鸿飞给收拾了,看来这人还是有些手腕的。”
何树重很重视张堂雨的意见,他赶紧问道:“雨公,您的意思的是··”
张堂雨微眯着眼睛,手指盘动着一串佛珠:“军粮可以给他,但是不能按着他索要的数额给。”
“要不然,他林鸿飞就会认为咱们北安县好欺负,将来肯定还会狮子大张口。”
“给他一点,意思意思算了。”
“也让他明白明白,我们北安不是婊子的奈子,是个人就能过来捏一把。”
何树重追问道:“可是,这么做,林鸿飞肯定不满意啊!”
“万一追究起来···”
“那就让他追!”
“我张堂雨不是任安福、更不是洪天武,从前清那时候,长毛军、捻军、土匪、溃兵,不知有多少来过北安县。”
“可结果呢,还不都是被我带着民团乡勇打跑了。”
“林鸿飞,他也不例外。”
“能在北安县境内盖过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此话一出,张堂雨尽显一番霸气侧漏。
何树重心中也不免有些心悸,他虽然身为县长,但还是很畏惧这个北安县最大的地头蛇。
“好,那就按照雨公说的办!”
既然大地头蛇都发话了,何树重自然也不再犹豫。
而且就算将来林鸿飞追究起来,何树重也可以推脱自己就是个傀儡,都是北安县豪绅们拿的主意。
总之,两不得罪就是何树重的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