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徽大咬一口。
显金眼见这厮目光一下子亮了!
跟演中华小当家似的!双目放光!后背有五彩的光晕!整个人好像被这口连皮带肉的羊腿送上了天!
“是西域香料!是西域香料的味道!”
乔徽眯了眯眼,做作地回味片刻后,一脸敬佩地看向陈敷,“绝了!三爷,这真是绝了!这个滋味又香又鲜!这个羊养得也非常好,丝毫不见膻味,只能吃到细腻的肉质、鲜嫩的口感和前所未有的滋味!”
乔徽手拍在桌子上,大喝一声,“绝了!”
显金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羊是陈敷烤的。
不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羊是陈敷养的。
不对不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羊是陈敷变的呢...
陈敷得到如此高度的评价,瞬时一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肌肉男的样子,跟着喝了一声,“是吧?是吧!绝了啊!”
如斗胜的将军,陈敷站起身来,乐滋滋招呼大家,“吃吃吃!都吃!”
显金还没出孝,只能看着大家一哄而上把羊肉抢光,显金偷偷问锁儿,“真的很好吃吗?”
锁儿满口流油,转过头点头,“好吃好吃!”
显金无端端放下心来,再看乔徽。
这身长影立的郎君,正随意地跨坐于几凳之上,神态平静,自然垂眸,右手夹花生米有一颗没一颗地吃——一点没再夹那盘烤羊腿。
显金不由愣了愣。
既然这么好吃?那怎么不吃了?
临到夜里,显金去了趟东厢房——她那篇论农耕与商道杂并论写了个初稿,准备请乔徽看看斧正一番。
东厢房的门大大开着。
有“嗡嗡嗡”的声音。
显金探了个头过去,乔徽正蹲在地上锯木头呢。
显金无语。
这人真是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儿。
显金敲敲门。
乔徽抬头。
显金挥挥手中的卷纸,抬脚进去,再看桌上地上满是木屑,桌子上还有几块形状各异的木头块儿。
显金好奇:“你这是在做什么?”
乔徽擦了把额上的汗,伸手拿茶盅喝水,“做木榫。”
这个,显金知道。
中华传统技艺,不用一颗钉子就可以组建成一个完整的物件儿,小则摆件,大则房屋,老祖宗的智慧既漂亮又神奇。
显金探头从桌上的小木块一一看过,笑道,“你又会泥瓦工,又会木工,真是个全才了。”
这要是在上辈子,她那暴发户爹一定是喜欢的——干家装工程的,就喜欢这种多才多艺的包工头。
乔徽白了显金一眼,擦擦手,“泥瓦工是看了天工开物现学的,为了你...你们过冬不动手!”
又道,“做木榫是我喜欢的,当时在海上飘着,那艘海盗船原先是运木头的,船舱里多是大木头,我闲来无事,总不可能一直吃带鱼吧?”
莫名又被带鱼撞了一头的显金痛苦抚额,“我给你三千两,别在我跟前再提又腥又亮的玩意儿了。”
乔徽哈哈大笑,顺手将锯子放在手边,一副主人的样子递给显金一杯凉茶,“闲来无事,我在船上的时候就做点木工,一来二去,发觉这玩意儿能静心。”
乔徽似是随口道,“上次送你和宝珠的生肖木雕,其实就是木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