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算灾民?”
正说着,就见罗乾飞速跑来,冲着楚晨一拱手说道:
“太子殿下,有发现!”
“上午见到的那孩子就在城外,可是他不敢进来,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楚晨点了点头。
冲着王强张让两人说道:
“把他带下去,等我回来再审。”
“另外让弟兄们守好这里,凡是不喝粥的,把粥倒了的,全部抓起来!”
说完,跟着罗乾一路出了城。
上午见到的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树下等着楚晨。
孩子见到楚晨,当即伸出手拉着楚晨往郊外走。
楚晨不明所以,跟着他一路往野地里走。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终于看到一处村庄,大概十七八户人家,家家房门紧掩。
孩子的母亲就站在村口等着。
“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人摆了摆手,示意楚晨不要说话,随后带着他进了农舍。
刚一推开门,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瞬间涌入楚晨鼻子里。
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躺在床上,双腿上缠着带血的布,饿得几乎皮包骨头,看到楚晨的那一刻,却还是挣扎着想要行礼。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楚晨见状连忙扶起他,皱着眉头问道:
“不必多礼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不说话?”
“他们的嗓子,都被烫坏了,说不出来话!”
那人苦涩地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脖子,随后猛然挣扎着跪倒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草民,潭州府衙师爷,何进,叩求太子殿下为潭州十万亡魂申冤!”
……
“十万!”
大皇子面目惊愕,手中那橙黄的金条也随即跌落桌面。
卢方尴尬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正是。”
“这十万人,有一半死于水患,另一半,却是各县救灾不及时所致。”
“潭州原户籍人数25万,现在仅剩不足17万,而且这其中还有很多是颠倒姓氏,拼凑出来的人,实际人数,或许在15万左右。”
大皇子闻言顿时面色阴寒,冷哼一声说道:
“整整10万人!”
“好你个卢方,十万人就这么被你敷衍了事,你这是草菅人命!”
“你拿着金条过来,莫不是为了贿赂本皇子?本皇子缺你这点钱吗?”
卢方闻言连忙摆了摆手,满脸堆笑地说道:
“大皇子误会了,下官不是想贿赂大皇子,只是想和大皇子做个生意。”
“生意?”
“正是!”
卢方笑着站起身,指着头顶说道:
“大皇子可知道这场大雨波及了多少地方?”
见大皇子满脸疑惑,卢方接着说道:
“江南道三州九府只是其中之一,再往下,整个江南地区也都深受牵连。”
“不止大唐,还有东楚,八百里洞庭湖,可是有一半是东楚的地盘!”
“原先一两银子能买三石大米,如今二十两银子也买不到一石。”
卢方说着,拿起桌上的金条,磕碰着发出“叮叮”脆响。
“不瞒大皇子,原先潭州虽然水患严重,可十几万石粮食还是能拿出来的。”
“如今,那些粮食都已经在东楚换成了钱,那可是整整三百万两白银!”
“这次分给潭州的20万石赈灾的粮食,拿出10万石,足够剩下的灾民挺过一年。”
“剩下的,不论是扩充并州军费,还是大皇子自己留着花销,岂不是都比浪费在那群贱民身上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