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悲伤的脸,没有说话。
要说恨,她确实有恨。
如果秦梦莎没有叫时泾州走,那天他们一起去国,时泾州一定能更早地联系上森格教授,那是不是意味着母亲还有一丝生机?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擦掉重新来过。
人生就是这样,生命只有一次,日子也是过一天就算一天。
她不会再去安抚秦梦莎了。
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也没有那么真诚的心。
假惺惺的话说一遍就好,再说多了,她都唾弃自己。
“如果我知道你那边那么急,我一定不会喊泾州的。”秦梦莎难过得好像喘不过气来。
乔知意冷眼看着她,“你在他心里很重要。他去陪你,我能理解。”
自己的丈夫去陪另一个女人,换成别人不能理解吧。
但她能。
因为从一开始她的丈夫就跟她说过,他不会喜欢她的。
所以,他去陪喜欢的人,又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
是她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能够占据他的心。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把她的脸都要打肿了。
看到的结果和事实摆在眼前,她若是再坚持下去,那就是自己贱了。
“小意,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秦梦莎站起来,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
乔知意不明所以。
直到秦梦莎把衣服脱掉,才看清她身上的那些伤。
她身上也有一些陈旧的伤疤,应该有些年头了,细看跟时泾州自己的那些伤有点像。不过最让她触目惊心的是那些新伤。
像是被什么工具抽打出来的,一条条还没有好的红痕错综复杂,这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秦梦莎转过身来,胸前那些点点的伤,让乔知意的瞳孔都放大了。
这些伤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体上,根本就不用细想这是怎么回事。
她被虐待了。
乔知意震惊的样子落在秦梦莎的眼里,她缓缓穿上衣服,自嘲一笑,“我老公打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天,他又打我。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就给泾州打了电话。”
“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亲人,我哥根本就是几天半个月都联系不上,所以就只有找泾州了。我没有办法,真的。”秦梦莎眼眶泛红,言语中满是无奈。
乔知意一时半会儿不太好消化这个事情。
那天看到她老公,对她还是挺好的,就没想过那样的人会家暴。
“离婚吧。”乔知意说:“离婚了,重新找个爱你疼你的人,就好了。”
秦梦莎摇头,“离不了。”
“为什么?”
“当年我出事,是他救了我。我的身体出了问题,他没有嫌弃我。他打我,其实也只是因为生意上的事难受,找我发泄一下脾气。平时他对我挺好的。”
秦梦莎冷静下来,语调也变得平静了。
乔知意拧眉,“你打算就这么过下去?”
“嗯。”
“他打你,你也认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会向我跪下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