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泾州说:“明天早上八点。”
“不会再出什么差池了吧。”
“不会。”
“好。”乔知意深呼吸,“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明早八点,民政局见。”
乔知意说完,就走了。
她很镇定,也很淡然,从时泾州身边过的时候,她甚至还非常友好地跟他点了一下头,微笑着擦肩而过。
人走后,阿鬼紧蹙着眉头,“你认真的?”
“像是开玩笑的吗?”时泾州没回头,眸光暗沉,旁人看不出来他此时的情绪。
“你自己想清楚。”阿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秦梦莎还在这里。
时泾州说:“很清楚了。”
秦梦莎抿着嘴唇,她心情大好,人流手术像是掏空了她的身体,但是这个消息又像是一股非常强大且营养的力量让她回了血。
“其实离了也好,你现在的情况确实是不好跟她走得太近了。”秦梦莎说的是真话。
时泾州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阿鬼叹了一声,没想到两个人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
乔知意回了家,饿了一天,她煮了很大一碗面条,连汤都喝净了,没有形象地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抹了一下嘴巴,收拾了厨房,又去把时泾州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放在客厅。
换了床上用品,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打扫了一遍,这才停了下来。
已经很晚了,她给喻医生发了信息,说明天可能要晚一点到医院,让她帮忙请一下假。
一切忙完后,她才拿了衣服去洗澡,再敷了片面膜,这才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像个好日子。
她起床煮了个早餐吃了,化了一个淡妆,精神非常饱满的出门。
她给时泾州打电话,人家说已经在民政局了。
乔知意心里不舒服,但没有失落。
这么积极,挺好的。
催促了一下司机,在八点过三分的时候到了。
时泾州已经拿了号,在大厅等她。
“不好意思,来迟了。”乔知意很客气。
时泾州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走了一圈,薄唇轻启,“是我来早了。”
乔知意微笑,拿出了证件,一起走向了离婚办理窗口。
工作人员问了一些情况,他们俩也没有什么财产可分割,没有孩子需要抚养,感情不合,无财无娃,办起来最为简单。
乔知意很感慨,结婚的时候她没来就被通知结婚了,毕竟那个时候时家真有这种本事可以办好。
离婚时,时家也陷入了低谷,还得让他俩亲自来办理。
要说造化弄人,还是命运捉弄,反正都很可笑。
就像他们的婚姻一样,细细想来,也很可笑。
坚持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散场了。
签了字,盖了章,工作人员拿了两个本本给他们,“这是离婚证,你们拿好。”
乔知意接过来,看了眼那张只有自己照片的本本,笑着说:“人生履历里多了一个证件了。”
工作人员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拿到离婚证说得好像很荣誉的感觉。
只能说,心态好。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点刺眼,很暖和。
乔知意抬手遮了一下光,张开手指,阳光漏下来,很漂亮。
时泾州站在她的身后,眼神里的情绪是别人看不透的复杂。
乔知意回过头,对他伸手,“时先生,各自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