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天下来的人太多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注意到。”
“真想回去看看啊!”
他滔滔不绝地问着,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老朋友,言语里都是对于尘世亲人朋友的想念。
张震看着周子义,他曾经无比讨厌这张脸,这个时候却觉得莫名的亲切。
高铁在黑夜里呼啸,张震慢慢地说着后面发生的事。
那人与妖纠葛的都市,那魔兽横行的出云,还有九州一统的气魄。
周子义都听得热血沸腾。
当听说自己的躯体被神之子用来为祸九州,江至晚他们还是给自己保留了功绩,给他父母以英烈家属的待遇。
周子义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挺嫉妒江至晚的,凭什么这穷小子比我出色那么多。”
“现在早就释怀了,当时眼窝子浅了,成绩好不好有什么重要的?能不能去大城市,能不能出国都不重要。”
“能跟家里人待在一起最重要。”
他说着说着,火车呼啸,下一站,又上了些鬼魂。
然后再下一站,张震透过车窗已经看见了远方星星点点的灯光。
火车再过了三站,张震终于看清了,那不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而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
一座巨城!
海拔上万米的巨型山脉连绵起伏,中间包裹出了三四个燕都市大小的巨型盆地。
盆地是灯火最集中的所在,山脉之上则是凿出一道道盘山平台,每个平台的高度差在50米左右,上面建造起了无数的建筑。
那最高的山峰上,有七座巨型雕像,雕像前七个居民聚集点亮起灯火,好像是祭祀的烛台。
火车在这里到站,白衣便催促他下了车。
周子义给了张震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说自己不能离开这辆列车,要整整在车上待十年,才能把平生孽债还清。
张震只能祝他在工作中找到点乐趣。
四五趟列车依次进站,一个个白衣下车把魂灵交给一个个s得跟牛头马面的一样的人物。
“这些牛头马面似乎只是套了个头套?”张震悄悄问白衣,“装扮得也太……随意了,丝毫感觉不到恐怖啊!”
“牛头马面是人间的叫法,城主管他们叫牛马。”白衣摇头,“所谓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马,牛马是最下层的工作,一个月只能赚一钱银子,生前有功德,可以直接跳级。”
白衣指了指背后:“你那朋友是个聪明人,所以直接当了永夜列车的车夫。”
“这些职位名字是哪个傻缺起的,中不中,洋不洋,古不古,今不今的……”张震皱眉。
白衣连忙把手指放在嘴前,发出“嘘”的声音,然后紧张地看了看周围:“是城主起的,小心些,城主最烦别人说他坏话!”
“城主叫啥名儿?”张震问。
白衣压低了声音。
“张道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