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得有话茬,你想告诉别人自己今天吃了帝王蟹,得先让别人问你“吃了么?”
江至晚一句句死死地堵在那里,根本不给南宫悬水切入话题的机会,于是南宫悬水只能强行展开话题:“作为戍边人,你不能对普通民众下手!”
江至晚的一张脸,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他慢悠悠地说:“作为普通民众,也不能恶心戍边人,对吧?”
南宫悬水知道江至晚做的事不符合规矩,可是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那女孩和我的对话你听见了吧?”江至晚问。
南宫悬水不做回应,他觉得再说下去,可能被江至晚绕进去。
“为人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应该拼尽全力把孩子救出来对吧?”江至晚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三个人,“作为戍边人,我虽然对他们的行为不齿,但是也不能够直接判决他们,所以我给他们一个机会,去救自己的女儿。”
让三个普通人深入帷幕外的世界,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但是江至晚的理由很棒,南宫悬水没找到什么破绽。
“可是你把这个小男孩也带出来是什么意思?”南宫悬水拧着眉头,看着后排那个脸上有个大巴掌印的男孩。
“男子汉,再小也要有责任感,不能把姐姐扔在死亡面前不管不顾。”江至晚回头看了看那个男孩,“我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样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处分!”南宫悬水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吧,不值得。”
“多大?毙了我?”江至晚侧目,看向南宫悬水。
南宫悬水忽然感觉自己从头到尾根本不像在和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对话!
“我是来把你带回去的,包括他们三个人!”南宫悬水努力让自己的话题回到正轨,“我是你的护道者,也是你的导师,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也需要纠正你的行为!”
“护道?”江至晚打开自动驾驶,看着南宫悬水,声音沉着冷静,“护我的道?我的道就是善恶有报,您要怎么护?律法能审判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弟弟么?”
江至晚的眼睛盯着南宫悬水,这位成名已久的强者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善于修行,善于战斗,但今天眼前的这个男孩要跟他比言辞,跟他比道心!
江至晚从腰间把手枪拔了出来,放在了扶手箱上:“南宫先生,律法不会对这样的败类开枪的,对么?”
南宫悬水想了很久,点头。
“戍边人也无法审判这样的人,对么?”
依旧是点头。
“如果戍边人提前知道他们的行为,会救他们么?”
这次是摇头。
“那就交给命运吧!”江至晚笑了,“既然戍边人不该救他们,那就把他们送回来时的路口,看看命运的抉择。”
江至晚继续开车,南宫悬水不说话了。
头顶一只二米多长的甲虫飞近,膜翼发出嗡嗡嗡的巨响。
江至晚抬头看了看,那坚硬如铁的甲壳,那锋锐的节肢,已经在暴雨中亮出了利茫!
然后,它的身体在下一秒四分五裂,似乎有看不见的刀,切割了它的身体,那重机枪都打不透的甲壳四分五裂,切口整齐平滑!
江至晚侧目看向南宫悬水,他正在闭目养神,只有眉梢微微起伏。
“你的传承是什么?”江至晚问。
“一剑光寒……”南宫悬水依旧闭着眼,“级别上古,是江清浅帮忙领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