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恰好相反。
知府衙门属下的书府,有点类似现代厅局级的秘书或某处。想想“县官不如现管”就会明白,具体办事的秘书或某处,因为比顶头上司更接地气儿,那实惠却是源源不断,积少成多,不可小觑。
因此,
应该也懂得这个理儿的阿喘妈咪,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书府大人的。
阿喘妈咪虽然有时转不过弯儿,但在赚钱方面,比阿芳姑娘更有道法也更贪婪,这也是阿桂老板一直看重她的原因之一。
家大业大,
处处要钱。
看起牛皮哄哄,人多势众,可如果没钱,也就是一盘散沙,风吹即消的。现在的阿桂老板,脑子里转悠着的是,搬迁到西江黄府后,如何立足打开局面,更上一层楼……
蹬蹬蹬!
是谁在跑?
扑!门被推开了,阿喘妈咪激动得满脸通红“师母,三,三条大黄鱼,”阿桂老板不满的瞪瞪她“慢点,说清楚一点。”花馆里严禁跑动和吵闹,违者扣罚,可这当头儿的却领头违反?不过就三条大黄鱼嘛,就这么沉不住气儿了?”
大约也意识了自己的轻狂,
阿喘妈咪胆怯的点点头。
凑近,悄声告之“书府大人说了,要二个好姑娘,一共出三条大黄鱼,所以,”不好意思的笑笑。阿桂老板就拉拉她“想着赚钱是好事儿,当头儿,管着几十百把号人,不想赚钱怎么行?可别忘了,你是头儿。好啦,你给书府大人派二个姑娘,不就行了?”
阿桂老板有些奇怪,
这件小屁事儿也来问我?
“派了,可是,”阿喘妈咪捋捋自己头发“那书府大人都看不起,再说,师母您也知道,姑娘们都在忙着,本来人手都不够的呀。”
这倒是!
阿桂微微点点头,阿喘妈咪也难。
小东门的花馆有十几家,缺姑娘是各馆的老大难问题,一直无法解决。大家都暗地在相互挖人,甚至公开大打出手。
只不过,
妨着阿桂老板的赫赫威名。
其他的老板们,还不敢明里暗地向合发花馆伸手罢了。阿桂老板一时也没话说,只得皱眉想着。阿喘妈咪等不及了,提醒道“师母,酒楼里不是有13个‘猪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以让她们临时救救急的呀。”
阿桂老板看看她,
这个,自己也曾想过,事情可不像阿喘妈咪说得那么简单。
捕头老公特地叮嘱过,所谓“猪花”,实际上卖到国外去给洋人做老婆,或者卖进妓院接客,必须要求干净卫生,最好是处女。如果贪图一时的赚钱动用她们,染上疾病什么什么的,就有可能被洋人现场体检出来,得不偿失。
“唉师母呀,你看看,”
阿喘妈咪,当然不明白师母在想什么?
只顾着急的催促着,还粗言秽语起来“三条大黄鱼,就是30两黄金,是黄金,不是白银的呀。妈的,有不卖,故意装怪。师母,你不好说,我去。”
说罢,
就准备转身叫人。
“回来!”阿桂老板轻喝一声“又急燥了,真是江山易移,本性难改。”想想,说“好吧,只给二个,完了就送回酒楼,交给沈丫头,不得擅自扣留。”
阿喘妈咪大喜,
抓耳挠腮的。
“好的好的,师母,我跟您一起去。”阿桂点头“带上伺役,要机灵点儿的。”进了酒楼,阿桂老板唤过沈丫头,低声交待二句,自己进了一楼办公室候着。
沈丫头定定神儿,
带着阿喘妈咪和二个侯役上了三楼。
沈丫头给翠竹说“你扶着三妹,和他们一起到花馆去医病,三妹老这么躺着,你老这么坐着守着,不看看病怎么行?”
听说是到花馆,
翠竹有些警觉。
“沈头儿,我们到花馆做什么的呀?那可是个脏疙瘩。”“我说了,去医病。”沈丫头陪着笑脸哄她“你想,这儿是酒楼,是客人们吃饭喝茶谈生意的地方,医生能来吗?还是在花馆方便得多。”
“什么医生?”
翠竹仍然警惕。
“是看脏病的呀?”沈丫头装做若无其事,亲热地刨刨她鼻梁“你可真是聪明,到花馆当然是看脏病,可也看一病人。我怀疑三妹是不是吃什么过期食物中了毒,再不找医生看看,只怕要成活僵尸的呀。”
翠竹被哄住了,
点点头站起来去搀扶三妹,沈丫头也去搭手帮忙。
两人一左一右的将三妹扶了下去,一直扶进了花馆。进了花馆,沈丫头就把三妹交给阿喘妈咪,还叮嘱道“医生看了后,就让伺役把二姑娘送回来,多少钱我来和你交接。”
“好的,沈头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