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100美元就相当于中国的一千五百两银子啊!可是,没有时间了是不?当着京官省官我敢公开索贿吗?把京官省官与洋大人隔开,又不行。
洋大人报了案就跑,
还顾着回租界处理事端呢,难道我再直接找到租界里去?显然不妥。
还有一个令道台大人决定马上秉报,忍痛割爱的重要原因,那就是,这是个巨案,虽然发生在租界,可租界是中国的对不?洋大人向中国当局报了案对不?
如此,
自己接案也就承担了破案责任。
说实在的,鬼才知道这案能不能破?中国江湖深邃无比,连老佛爷都感到头疼。江湖上的汪洋大盗神出鬼没,能不招惹就尽量不去招惹。
可这只是茶余饭后和聊资,
接案不破,上面怪罪下来就麻烦了。
全世界都知道,中国官府最怕的是洋大人,最不怕是老百姓。现在正好,京官省官都在这儿,二狗日的一开口,就成了指示,一说话,便成了表态。好!好极了!绝好的档箭牌啊!
于是,
道台大人客气地请查理爵士稍坐坐。
重新进去把事儿滴水不漏,添油加醋的秉报了。二官儿听了,相互看看,然后抚须不语。二官儿想些什么,无从知晓。但是,有一点,京官不说话,二位也不会开口。
深暗官场权术的刑部大学士,
实在不屑于在二下下属面前玩这套游戏,那样也太丢人了,便开了腔。
正一品大学生士一表态,正五品巡抚就紧紧跟上,然后,六品知府谦虚谨慎的提议“二位大人所说极是,我想托我朝老佛爷,”
抱起双手,
对京城方向拱拱。
“威仪和二位大人之威,那巨贼岂有逍遥法外之理?那黄捕头岂敢见了二位大人不跪不拜?所以我以为,二位大人随同查理爵士一起赶赴租界巡捕房,是桑梓之举。”
正一品大学士,
跃跃欲试。
毕竟到地方巡视工作,顺便帮助破了大案,是一件令自己和老佛爷都高兴的美事儿。很简单,报案的是洋大人,破案成功一定会传进墙高厚重的紫禁城。
作为眼界视野都高扩得多的刑部大学士,
可从来没想到会有什么江湖巨案破不了的。
正五品省官,却犹豫不决。他与正一品刑部大学士相比,可就接近地气儿得多。他知道大学士官腔一打,倒霉的是自己。
同样,
省官认为是一般人也就没当回事儿。
可这是洋大人,就得格处慎重了。再则,这个自己属下的六品上海道台,可是个在官场出了名的老滑头。这个老滑头之鬼之贪,江苏巡抚辖下,无官能及。
因此,自己和这个老滑头周旋较量,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巡抚大人的犹豫不决,道台大人看在眼里,窃笑之余又故作焦急状看看刑部大学士。
早就想走了的大学士,
就沉沉脸。
“年兄还在考虑什么呢?”
听听话不对,巡抚大人只好借口道“大人有所不知,我闻那法租界巡捕房的黄督察长,仗着洋人撑腰,历来对官府没有好感,下官只恐大人到了那儿,这个黄捕头对大人有所不恭。”
一下就把刑部大学士,
牢牢地镇住了。
巡抚大人说得对,你再不得了,哪怕是老佛爷亲自出马,在洋人的地盘受辱的事儿,是绝对会发生的。君不见二次鸦片战争中,多少王公大臣跟着老佛爷,被洋人的坚船利炮,打得丢盔弃甲,魂飞魄散,洋相百出一窝蜂的逃难?
这个大名鼎鼎的黄捕头,黄督察长,
巡抚大人了解得一点不比道台大人少,甚至还要多。
说到底,什么捕头督察长,其实不过就一介街痦加流氓而己。问题是,现在这世道,盛产街痦加流氓,而且说实在的,许多官府破不了的小案中案大案,还得靠着这些街痦流氓获得情报信息。许多官府不好办或者不能明办的事儿,也得靠着这些街痦流氓出面办理。
比如巡抚自己,
就多次依靠着苏洲青帮的桂帮主夫妇。
剪除对手,打击同僚和贩运鸦片军火赚钱,五五分帐。当然罗,表面上大家是水火不相容,互不来往的。这种街痦流氓唿哨江湖,充填着大街小巷,里弄社堂,驱散复来,成众聚帮,实是令历朝历代都头疼不己。
这种街痦流氓一旦初成事儿,
譬如黄巢李自成和洪扬,就无法无天,肆意杀戮,给国家带来深重灾难。
这种街痦流氓一旦被人倚重,必数典忘祖,助纣为虐和色厉内荏,认贼为父,有奶就是娘!所以,黄捕头完全可能当着我们嘻笑怒骂,极尽讥讽嘲弄。
我个人受辱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