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也一步步往阳台门后躲。
终于,姑娘在阳台上站住了,一扬玉手,嚓!点起一枝香烟,纤纤玉指夹着,慢慢举到自己嘴巴,轻轻一吮,红唇一张,波儿!一串又大又圆的烟圈儿,徐徐吐出,袅袅婷婷的悬在半空。那姿势,那姿色和那风骚劲儿,和深蓝色的夜空浑然天成,宛若一幅画……
可怜的和马们一起,
长年呆在深宫马厩的马夫大叔,哪看到过如此香艳可人儿和精美画面?
整个人完全看呆了……正在这时,抽烟姑娘忽然感到什么,蓦然扭过头来,自然一下就看到了心潮汹涌的大管家:“哎哎,你是谁的呀?”不是那听惯了脆生生的京片儿,而是从没听过拖着尾音的吴侬软语。
抽身躲避是来不及了,
慌乱之下的马夫大叔,像被主人当场逮住的小偷,涨红着脸孔,支支吾吾。
“我,我是大管家。”姑娘大约是听成了“大官家”,哈哈一笑:“大官家我见多了,你是多大的官家呀?”“我,我是马夫。”哈!姑娘一扬脸蛋儿,打算爆笑,可压低了笑声。
“你说你马夫,我看就是马马夫夫,哪有这样偷看人家姑娘换衣服不眨眼的呀?”
双指一夹,嘴唇一吮一张,波儿!
又是一串又大又圆的烟圈吐出,不过这次不是飘向半空,而是朝大管家飘了过来。马夫大叔本能的鼻孔一耸,哟,好香,鼻孔里怎么有些痒痒的?
“大官家,抽烟!”
莺声燕语,吮骨吸髓。
一枝白杆儿扔了过来,大管家慌忙放下仍紧抱着箱子,伸出双手接住,没等他举到自己鼻子前嗅嗅,嚓!纤纤玉指捏着一朵晓蓝色火苗,凑到了他眼前:“来,点上。”
大管家的嘴巴,一含,一吮,一张,
一股乳白色的烟雾,在他肺腹里打个转儿,再从鼻孔缓缓儿的冒出……
话说,昨天上午,黄府里,阿桂召集大家商议,让笙崽通知“黑线”大师老昏头和“白线”大师顾小茜,立即赶到,参加行动。
这二人和雅芳并立,
都被大家和师傅师母称为“大师”的人,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雅芳以年轻纯情娇小可爱之貌,被师傅留在了自己身边,同时也博得师母信任和怜爱的她,有了锦线生意就做,无生意就陪着师母唠唠话儿和心事(原来替师傅的拿捏,现由沈丫头替代了)。
而老昏头和顾小茜,
则是长年在外忙忙碌碌。
他俩有点像现代的经营承包责制,除了递上门帖,承认督察长夫妇为师傅师母,每月上缴一定数量的“责任金”,其他时间和活动,遵照师傅师母的规定和叮嘱自行掌握。
当然,
二人出了大小事儿,自己不能搞定的,概由师傅师母帮助解决。
更喜的是,身怀绝技的二大师,如别的门派老大,不幸遇到过不了的桥(帮中言语,既为难之处),需要二人出手帮忙,必须得经其师傅师母的同意。
相助的费用,
大师和师傅师母分成提成,相安无事。
听了师母的吩咐,笙崽立即派小兄弟寻找通知二大师,雅芳到底年轻气盛,有点小郁闷。敏感的阿桂立即看出,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有人协助不好吗?这次情况特殊呢。”
“再特殊,也特殊不过那《金粉福地赋》吧。”
雅芳撅起了嘴巴。
《金粉福地赋》,是明代著名书法家文征明88岁时的书法作品,原作尺寸27x513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