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安街的路上,余天戈打了个电话,很快,有关王小晨的信息就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这就是钞能力?”沈黎心中赞叹,以前她写新闻想要弄到当事人信息,要费很大的劲。没想到余天戈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王小晨今年19岁,是吴江大学新传系大二学生。王小晨的父亲早亡,母亲在10年前又因为癌症病死。是亲姐姐王梅秀把他拉扯大,供他读书。
“王梅秀。”沈黎念着这个名字,“应该就是游戏中的美秀。”
关于王梅秀的信息,余天戈也给到得十分全面。
她只比王小晨大7岁,当年父母身亡后,16岁的她辍学打工,端过盘子洗过碗,还误入洗浴中心做了一年的按摩妹。
“看来这对姐弟俩也是命苦。”想到美秀的结局,沈黎有些不是滋味。
王小晨的家住在吴江市最北的郊区,从市中心开过去,足足开了一个多钟头。
北安街虽然叫“街”,却是一个典型的城中村。很多小胡同像迷宫一样聚集在一起,不用说晚上,白天走进去,迷路的可能性都非常高。
另外,这里的环境也实在是糟糕,胡同很拥挤,抬头就能看到居民的内衣裤浮在头上。路口摆放着成堆的垃圾,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沈黎倒是习惯了这种地方,跑记者好几年了,什么恶劣的情况都见识过。
不过,余天戈的淡定倒让她很奇怪。这个一看就养尊处优的家伙,居然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小心。”正胡思乱想间,沈黎不小心踩到了石头路上的苔藓,脚底一滑,差点摔倒。幸好余天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堪堪站稳,就见前面走过来两个中年女人。
“哎呀,出了鬼了真是,好端端怎么就触电死了。”
“就这破环境,哪里漏电还真说不好,我看还是赶紧搬。”
“一个月400块钱的房子到哪里去租哦,人穷就要受着。”
沈黎和余天戈对视一眼,意识到两人口中所说的人可能就是王梅秀。
“姐,您刚才说的触电的,是姓王吗?”沈黎的嘴很甜,加上长得漂亮,很快就得到了两人的信任。
“不就是姓王嘛,你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右拐,然后立刻左拐,走个十来米,再右拐就到了。”其中一个大姐热情地给沈黎指路。
知道沈黎是吴江晚报的记者,还主动将沈黎和余天戈带到了王梅秀家。
“小梅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把弟弟供出来了,啧啧,吴江大学高材生!眼看要熬出头了,就出事了,真是苦命的嘞。”大姐是个热心肠,短短5分钟的路,恨不得把王梅秀一家子的事情都说给沈黎听。
从大姐的口中,沈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12点多,王梅秀的家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因为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邻居又是平时经常走动的,所以立刻上门询问情况。这一拍门,发现门并没有关好,就看见王梅秀倒在地上。120来的时候,人已经死得透透的,说是触电身亡。可奇怪的是,邻居怕再出事,用电表满屋子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漏电的情况。
王小晨平时住校,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小伙子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当场就瘫了过去。
“要是你有什么想采访的,尽管找我。这北安街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大姐拍拍胸脯,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应付走了大姐,沈黎走进了56号单元楼,说是单元楼,也不过是二层自建房。墙皮斑驳掉落,砖墙中还夹杂着几颗顽强的杂草。
“小晨啊,一会殡仪馆的车就要来了。”
“振作点,你姐也不希望你这样。”
“小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