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路倾心惊恐到了极点。
手里的点心也因为南宫卿的这个动作打翻在了地上。
路倾心惊恐的开口道:“六王爷,你看清楚我是谁!”
“王爷....”
“王爷你不能....”
“我是路倾心,不是路扶摇,不是....”
“.....”
一开始,路倾心剧烈的挣扎,眼底满是惊恐的泪水。
不是这样的。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
她不停的摇头,不停的提醒南宫卿,她是路倾心,不是他心心念叨,放在心上疼爱的女人。
南宫卿心里有路扶摇,很多人不知道这个事情。
可是路倾心知道。
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再然后,她心里也有一个心心念念得不到的人,暗恋一个人,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
所以六王爷和她是一路人。
第一次见到南宫卿,路倾心就因为他眼底的隐忍所吸引了。
他们是一类人。
因为喜欢,所以不会打扰。
因为喜欢,不会表明心悸,会站在合适的距离瞩目着对方。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表白了,那可能连和他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今日,路倾心来南宫卿的营帐,是因为实在太担心他了。
做了很大一番的心理斗争。
这才来了。
因为她不想看到他在战场上受伤,或者丧命。
现在战事吃紧。
万一金国的敌军半夜三更的打过来呢?
他下午没有用膳,指不定没有力气上战场。
正因为这样,路倾心才来了。
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做今晚这样失态的事情。
哪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路倾心还在尽力的想要南宫卿清醒,可是她张了张嘴,其余的话,尽数的被南宫卿吞了进去。
一开始路倾心反抗,到后面退无可退。
她只能妥协。
六王爷的怀抱太温暖了,她一开始没有享受过的时候,还能有勇气推开。
可是后面,她竟然有点贪念他怀抱的温度了。
算了,就这样吧。
就这一次。
把她当成谁都可以。
这样也好,为了她这一场单恋画一个句号。
这一次过后,也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用再记挂。
不用再念念不忘。
因为她至少拥有过。
路倾心不会让六王爷负责,因为没必要。
一开始,或许让她始料未及,但是到了后面,她是心甘情愿的。
反正她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要嫁人。
她应该会一辈子在九王妃的延寿堂。
实现她的自我价值。
也就这样,路倾心妥协了。
这么一妥协,结束也就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路倾心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安卿柳那边也有了反应。
她开始哈哈大笑。
“成了?”
“哈哈....哈哈,就这样成了?”
“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早用这一招,一箭双雕啊,多好啊!”
“哈哈哈..."
“.....”
这么几个月来,今日是安卿柳最高兴的时刻。
南宫卿竟然毁了路扶摇。
两兄弟争一个女人。
哈哈,现在在盛王朝这边,不知道是不是鸡飞狗跳。
一想到这个画面,安卿柳就高兴。
现在她只需要等。
等着南宫卿和南宫晔因为路扶摇这个小贱人反目成仇,当他们反目的时候,就是金国这边进攻的好时机。
即使不抓路扶摇,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哈哈哈...
允儿,你等着。
娘亲马上就要为你报仇了。
你不是喜欢路扶摇这个小贱人吗?
用不了多少时间,这个小贱人就能上来陪你了。
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不过你放心,娘亲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时间。
安卿柳哪里知道,这还是出现失误了。
因为那个人不是路扶摇,是路扶摇的堂妹。
他们是一个血脉。
都是路家的血脉,所以弄错了。
安卿柳做梦也想不到,在盛王朝的军营里,竟然有一个和路扶摇这个小贱人是亲戚的人。
两个人还有血缘关系。
所以纸鹤弄错了。
她的计划又以失败告终了。
老天都不帮她。
老天永远是站在正义的那一方,歪门邪道永远不行。
第二日。
当天灰蒙蒙亮的时候,南宫卿醒了过来。
一瞬间,他惊得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昨晚的事情,他还有一点的印象。
他...
这是做梦吗?
南宫卿赶紧掀开杯子,这一看,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不是梦。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南宫卿看到他的床榻上,有一抹很明显的痕迹。
他不是没有及冠的人,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所以,昨晚的那个人,不会是路扶摇。
小狐狸是南宫晔的娘子,还生育了南宫念,床榻上的血迹不可能是她的。
那么就是另有其人。
在军营中,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他的营帐,那必定是自己人。
两军交战。
军营中的将士都是男子。
这一次,是个例外。
因为小狐狸带来的医疗团队中,有好几个女子。
想到这里,南宫卿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不傻。
相反的他是一个腹黑的男人。
很多事情,只要稍微推敲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所以昨晚的那几个人,必定是那几个随军的军医中的其中一个人。
南宫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眉头越拧越紧。
一时间,这件事让他有点慌乱了。
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因为在他的人生中,自始至终都没有成亲这么一个选项。
之前,他生病。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命不久矣,不能对谁的人生负责。
所以,不能祸害了人家姑娘。
现在,他的病治好了,他更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
因为心有所属。
那是对自己和对别人的不尊重。
他不能心里装着一个人,娶另外一个人。
这是一种不负责的表现。
可现在呢?
事情发生到现在,南宫卿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是的预判。
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南宫卿在床榻上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直都是一个姿势,就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就好像是木偶一样。
这半个时辰,他不行的挣扎,不停地纠结。
终于,有了动静。
他紧握着拳头,不太长的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的肉。
随后狠狠一锤,锤在床榻上。
“来人....”
“.....”
这个时候,南宫卿身边的侍卫安隐走了进来。
“主子,您...”
“这....”
“.....”
南宫卿抬着眼皮,淡漠的看了一眼安隐,冷漠的开口道:“备水,本王要沐浴!”
“去查清楚,昨晚谁来过本王的营帐!”
“....”
安隐:“是!”
“.....”
不一会,南宫卿沐浴更衣完成,可安隐这边却没有任何的进展。
查不到。
昨晚太晚了,军营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入睡了。
所以这个时候有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王爷的营帐,很难查到。
再说了,如果对方有心要隐藏起来,更难查。
当安隐把情况告诉南宫卿的时候,他阴沉的眼神射过去,惊得安隐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可怕。
王爷这个眼神太可怕了。
好在南宫卿没有发难,梳洗整齐以后,出了营帐,径直的朝着医疗队的营帐走去。
目的地明确。
他就不信了,在军营,就只有那么几个女子,他还找不到是谁惹。
路倾心确实隐藏得深。
离开的时候,把所有的痕迹都抹除了。
就连慌乱中被她打翻的夜宵,她后来也忍着不适感收拾干净了,地上没有任何的痕迹。
要不是南宫卿躺在床榻上,她怕了。
生怕弄醒了南宫卿,遭罪的是她。
所以就放弃了。
床榻上的那痕迹,是唯一证明她来过的证据。
这一夜,路倾心失眠了。
她没打算和六王爷有什么交际,所以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躺在床榻上,她不停地复盘,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任何细节。
可是到了后面,她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昨晚的六王爷明显不对劲,第二天醒来,他不一定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说了,他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
也不在乎多一个。
应该不会寻找。
路倾心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
为了不漏出破绽,她今日称病没去帮忙。
不一会,医疗队的一个小丫头冲了进来。
“姐姐,快点走...六王爷让我们集合了!”
“全部都要过去!”
“你快点,不要让王爷久等了!”
“....”
路倾心一激灵。
什么?
王爷让所有的军医都过去。
这是为了什么?
难道事情暴露了?
路倾心其实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却不愿意相信,还在自欺欺人。
她穿了一件比较保守,连脖子都能掩盖的衣袍,去了大营帐。
明明她的身体很不适,走路会疼。
可为了不被南宫卿找到,她硬是忍着那不适感,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这样,应该就找不到她。
总不能扒开衣服检查。
不一会,九王妃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她也是一大早就收到了消息,六哥这般兴师动众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