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片刻,江问轩道:“顾师兄不要这样说。我与婉柔师兄妹情深,我当然信得过她,而且她也根本没有任何算计我的理由。如果她光明正大来找我谈婚事,我会非常乐意与她结为道侣的,她又何必用什么阴谋诡计。”
顾宴疏道:“是吗?”
他笑了笑:“既然毫无怀疑,方才在师尊面前,为何要忽然改口叫师妹?”
江问轩:“……”
江问轩看着顾宴疏的眼睛:“顾师兄也可以理解为是我的恼羞成怒,我毕竟是个人,也还是会有七情六欲的,因为婉柔在所有人面前名声扫地,即便她其实才是受害者,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不对她心存芥蒂而已。”
顾宴疏叹道:“如果换作别人,我当然会这么想,可江师弟直到如今,宁可自己丢了性命,也未曾出言指责楚师妹一句不好,也还是要处处维护于她,足见你才应当是真君子了。”
“师兄如此说,可当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江问轩苦笑道。
“你和叶师兄为我冒此风险。”
“事到如今,我只求不要因此事连累到你们也就是了。”
“同门一场,江师弟莫要如此见外。”顾宴疏淡淡道。
“不过是我和叶师弟观你素日为人,亦觉此事实在太过蹊跷,不愿平白被人蒙在鼓中,也想求个真相罢了。如果最后什么也查不出来,或者证明真的是你所为,那么我和叶师弟对你也可算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了。”
“无论如何,都谢过顾师兄了。”
“若无你们,只怕我此刻都已经身在幽冥了。”
江问轩咬着牙想要下床:“请顾师兄受我一拜。”
顾宴疏皱眉按住江问轩:“都说了,伤重,让你别乱动。”
“就是。”
青年毫无起伏的声音在门口传来:“我和顾师兄还怕找不到人来跪我们吗,偏生就缺你来磕这个头,早知道你跟我们这么见外,当时还真不如直接看着师尊一剑劈了你,大家清净。”
顾宴疏:“……”
江问轩:“……”
顾宴疏和江问轩齐齐循声望去。
江问轩抿了抿唇:“叶师兄。”
看向抱剑站在门口的红衣青年,顾宴疏无奈道:“叶师弟,明明你心里也很关怀江师弟,话能不能别说得这么难听?”
叶星澜冷着脸道:“关心归关心。”
“可这丑话也要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