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如果楚陵当真像他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这样，没把澹台明当回事儿，就绝对不会选择与他结盟。

澹台明说的没错。

这个男人向来善于寻找察觉人内心深处的弱点。

他和楚陵之间不但没有过命的交情，反而一直相互看不顺眼。这是他们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他没办法排除这个少年忽然倒戈的可能。

但无论这件事情最后究竟走向怎样的终局，只要一息尚存，他就绝不会放过澹台明。

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中交叠，澹台明看着楚陵，神情依旧温和。

“所以你的答案呢？”

沉默片刻，楚陵笑了笑。

他缓缓道：“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态度不似方才那般油盐不进了。

澹台明道：“你想要什么？”

“那可太多了。”

少年自墙头一跃而下，地上的毒蛇似乎感知到危险，纷纷退避。

顾宴疏看在眼中，却也没有试图阻拦。

以这个少年的心性，如果他真的想要倒戈，阻拦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楚陵很顺利的来到了澹台明近前。

他个子非常高，但修成天魔之后的澹台明竟然还要更高。

他们对视，需要楚陵仰头。

少年轻轻“啧”了一声，心里莫名不爽。

可他盯着澹台明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时，却又笑开了。

他道：“澹台明，我要你的眼睛，你给不给？”

听着是疑问的语气，但话音落下，少年脚下倏然亮起一个巨大的法阵。

法阵飞快旋转，剧烈强光将澹台明和楚陵的身形包裹其中，刺的顾宴疏和澹台嫣嫣几乎睁不开眼。

然而与此同时，半空中出现了一只黑漆漆的眼睛。

那只眼睛轻轻眨了一下，顷刻间熄灭强光，无数锋锐利器似雨而落，直奔楚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