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疏将连日以来发生的事情逐一给沈君言叙述一遍，最后垂首道：“弟子未能护好云汐师妹，以致她昏迷至今，请师尊责罚。”

沈君言良久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与云汐同修了九转莲心术？”

顾宴疏：“……？”

没想到沈君言最先关注的竟然是此事。

顾宴疏微微一怔，随即道：“对，机缘巧合。”

沈君言皱眉道：“当年普渡曾言，此术需双方修为资质相当才好，你与云汐之间修为资质差距皆如此之大，恐怕她未必能于你有何助益。”

顾宴疏：“……”

沈君言无论说什么都是点到即止，对于弟子私事更是几乎从不过问，现在忽然如此关心他跟谁同修，顾宴疏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想法，只得道：“弟子请教师尊应当如何。”

哪曾想沈君言又是半天没说话。

沈君言不说话，顾宴疏也不插嘴，便垂手在旁边侍立，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四下里一片寂静，整个清灵殿中落针可闻。

沈君言叹了一声。

他道：“宴疏，柔儿回来了。”

“什么？”

顾宴疏愣了下，起先有些不敢置信，随后又是欣喜。

“婉柔她没事儿？那太好了。”

“师尊，她在哪里？”

“弟子过去看看她。”

“宴疏，你先不要急。”沈君言道，“柔儿她虽然侥幸保住性命，但却在万丈崖之下损了根基，金丹也失去其原有效力，日后恐怕很难再吸收天地灵气了。”

“怎会如此？”顾宴疏蹙眉道，“那师尊可有法子？”

“除非找出合适金丹换给柔儿。”

“但这谈何容易，也非一时之功，尚需细细绸缪。”

“所以……”

沈君言目光落在顾宴疏身上，破天荒带出些为难的神色来。

他低声道：“宴疏，为师还有一策，可姑且用之，就只看你肯不肯配合。”

顾宴疏心头升起一丝疑惑之意。

因这丝疑惑，他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道：“师尊请说。”

“你乃极难得的先天道体，不但自身吸收灵气速度极快，亦可帮旁人加速吸收灵气。”沈君言道，“为师传你秘术，你与柔儿双修，便可助她吸收天地灵气，你们两个郎才女貌，来日结为道侣，自是良缘一桩。”

“不可。”清冷声线响起，顾宴疏屈膝跪倒，姿态从容却坚决。

“若能助婉柔师妹修复根基，弟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唯有此事，绝不可行。”

“还请师尊，再勿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