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外炼武道会变成大胃王,偏偏扮做流民又不能吃太多,免得显露异样,导致每天都饥肠辘辘。
“朝廷什么时候安抚流民,总不能拖到冬天尽数冻死吧?”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流民都死光了,自然就没有流民了!
回去路上。
李平安忽然听到喧哗声,隐约有万岁、青天大老爷之类,加快脚步向着声音走去。
安民棚正中,不知何时竖起块木牌,上面贴着明黄色布告。
文吏扯着嗓子大声诵读,念一句解释一句,流民发出阵阵欢呼。
布告上面写着,朝廷原本准备了赈灾粮,结果让户部官吏贪污了。
陛下得知后大发雷霆,将所有涉案官吏抓捕,明天午时斩首,特意将刑场定在安民棚附近。
监斩官是户部尚书,苏明允。
“杀官平民愤,从古至今到将来都是这么做。”
李平安不相信,偌大的朝廷拿不出救灾银子,或许是不需要,或许是不值得。
杀几个贪官,喊几句口号。
流民就会感恩戴德,忘记妻离子散,忘记宣府到京城的一路骸骨。
布告的后半部分写着,朝廷将抄没的贪官田地,分给百姓种植,每年只收取四成租子。
李平安赞叹道:“这法子不错!”
这个时代四成租子真的很少,大多数乡绅地主收六七成,黑心些的能收八成。
纵使遇上荒年,租子也得照样交。
那些善名远播、救苦救难的道观寺庙,名下有不少免税的庙田,至少也收五成租子,取名为香火粮。
“罪田法影响深远,当真推行全国,或许大雍能一统天下!”
李平安确切知晓分田分地的威力,可改天换地,可重塑乾坤。
大雍八成以上的土地,掌握在士绅官吏手中,反而占人口九成以上的平民百姓,却只有两三成的土地。
终日替地主劳作,不得温饱。
一旦百姓从朝廷分得只能种、不能卖,只交四成租子的田亩,会爆发出恐怖至极的力量。
“万岁!”
“万岁,万岁!”
流民兴奋的手舞足蹈,发出狂热的呼喊,此时让他们去赴汤蹈火,大抵也不是什么难事。
……
翌日。
安民棚东边五里远,临时搭建了行刑台。
乌泱泱流民里包围刑场,不断向跪着的犯人扔石头,似乎是将父母妻儿饿死的仇恨,全部发泄出来。
犯人头破血流,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求饶。
苏明允不予理会,即使砸死了,也要按流程砍头。
“午时已到,斩!”
刽子手听到命令,熟练的在刀上喷了口酒,手起刀落,好大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出丈远。
流民轰然叫好,也不知是安排的托,还是真的感沐圣恩。
人群中陆陆续续有人下跪,面朝京城方向三叩九拜,从众的百姓也跟着跪下高呼万岁。
恰好有史官在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在史书上留下永兴帝得万民拥戴的记载。
数日后。
安民棚来了户部、内帑官吏,搭建临时衙门,主持划分罪田。
流民得先去京衙登记姓名,由经年老吏核验身份,取得凭证后才有资格租种。
李平安排了三天的队伍,终于进了京衙,向老吏出示族谱、户牌。
老吏仔细核对后,问道:“阜山县有个燕回湖知道嘛”
李平安摇头道:“并没有。”
“兴许我记错了。”
老吏又问了几个问题,诸如名人风景、奇闻异事之类,判断李平安是否冒名顶替。
李平安在天牢当值近二十年,精通审讯手段,平心静气回答的滴水不漏。
从京衙取得凭证,回安民棚租种罪田。
兴许是不久前的大清洗,让户部官吏战战兢兢,办起事来不敢有任何推诿,更不敢索取好处。
又排了几日的队伍,轮到李平安选地。
书吏指着数十张鱼鳞黄册,说道:“染成赤色的部分,即是可以租种的罪田,每丁限租五亩。”
李平安目光扫过,指着黄册上写着桃林,临近济水河的位置。
“大人,我种过几年桃树,就租种这片桃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