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麦震惊的眼神中,他试探着开口,“我,我,我可以追你吗?你会不会嫌我太老?”
“你……咳咳咳。”
大麦一张嘴,嘴里的血水流出,并且被呛到了。
袁满的动作很快,手帕完全兜在大麦的嘴唇边,另一只手轻拍大麦的背部。
剧烈的咳嗽停止后,大麦脸上的涨红,并没有消退。
她一边后退避开袁满的轻拍,一边抬手粗鲁地擦去自己嘴边的血水。
“我的舌头没事,我回家了。”
袁满怎么可能让她这样出院门?他一把抓住受惊吓的大麦。
“你这样子出去,会惹来各种流言蜚语的。你说话吐字不清,不可能没事的,我帮你上药,别犟。”
这次,袁满强行把大麦按在操作台边的凳子上坐着。
他自己动手配制药粉,“上了这药粉,别吐别咽,含住十几分钟后,再吐出来。”
“舌头会刺痛,会有些麻,过一会就好了。这几天吃东西要注意,咸辣鲜都不能吃。”
“咀嚼时要小心,最好喝粥。勤漱口,别让伤口……”
“扑哧。”面对高冷变啰嗦的袁大夫,大麦忍不住笑了,“你很紧张?”
袁满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做事,“是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介意我……,呃,不对。”
“我,我其实,其实是我师傅催我要徒孙……,呃,也不对。”
“我,是我,对你的感觉变了,要是,要是你……,唉~算了,我太老了,没资格。”
听着袁大夫的无与伦比,看着他手下乱七八糟的药粉,大麦很担心。
“袁大夫,你配的药粉能用吗?”
袁满这才发现他把操作台上弄的都是药粉。
“等一下,我重新配过。”
看着手忙脚乱整理操作台的袁大夫,大麦说了一句,“我小婶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操作台上那修长的手就定住,随后继续整理,“挺好的,就当我那句话没说过,对不起。”
望着转眼又恢复了冷漠保护色的袁大夫,大麦后悔她的试探了,“我小婶说了这话后,我娘就把我扛来了。”
袁满全身颤抖了一下,转身就盯着她看,“你的意思是?”
“小婶说的人,百分之八十是你。因为我娘总是和她一个鼻孔出气。”
袁满目光灼灼地盯着大麦,“那你的意思呢?”
大麦指着自己的嘴,“不上药了吗?”
“上,上。”
袁满转身配药,“对你的感觉变了后,我就很在意自己的年龄了,我用药保养过我的脸。”
“我,我看到那两个年轻人了,他们中任何一个都不适合你。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说实话,给我说这话的胆子的人,不是任何人,而是你。”
“我知道那年你的感觉,我也知道那不是爱。可我还是奢望一下,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十年前的懵懂,被当事人这么说出来,大麦又羞又恼。
“到底要不要上药了?”
“上。”
袁满端着拌好药粉的碗,弯下腰,“张嘴。”
大麦鼓足勇气,张大了嘴。
看到那被牙齿切出一条两公分口子的舌头,袁满叹气,这丫头太犟,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有些痛,忍着点。”
大麦又想笑了,今天,她完完全全看到了不一样的袁大夫。
“嗞~”
舌头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没心思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