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钢筋水泥运来了。
搬运进村,却很困难。
李正国带着一众年轻人一趟趟搬抬过河。
有人嘀咕说他们这里什么时候才能修建一座桥啊。
李正国知道这是嘀咕给他听的,他假装没听到。
道德绑架什么的,太恶心人了。
有钱就该做公益吗?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现象,他不要做村爹。
可他不接话,不代表就没事。
有人脚下一滑,连同肩上扛着的水泥一起落了水。
李正国站在岸边,冷冷地看着。
那人很快冒出头来,连连对李正国道歉。
“没关系,你快点上来吧。”
等这人上来后,李正国举起手圈在嘴边,向着对岸喊停。
叫对面停止搬抬,所有人回村,去找欧村长结算所有工钱,所有人一起辞退。
有人不满了,直接摔了肩膀上的水泥。
“正国哥,你这是连坐,我们知道水泥贵又难买,可谁不是小心翼翼地过河,老马还有失蹄的时候。”
“住嘴。”李正国不给这些人继续逼逼叨叨的机会。
“不服气的,就站在一边看着,一会就叫你们服气。”
李正国对着人群里的阿光喊,“去把你田姐请来,叫你田姐顺便把欧村长请来。”
“是。”
阿光离开,村民又叽叽喳喳起来了,说李正国这是用媳妇的武力吓唬他们。
李正国斜了一眼这些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呢。
……
田静听了阿光的话后,就明白正哥叫她去做什么了。
“阿光,你去工地那边喊上欧村长,我很快就去。”
欧村长本就听到河边吵吵闹闹的,以为村民是因为有活干有钱挣的兴奋,谁知道却是给他惹事的。
他抬脚就朝村路东头的河边跑。
田静到的时候,村民们已经被村长骂得低下了头。
“行了。”
田静打断村长对村民们的责骂,“村长,这些人,真的不是你儿子,你不需要太操心。”
“我知道,他们其中有些人是真心做事的,有些人就是故意的。”
“他们认定毁了我的材料,我不会罚他们,不错,猜的很对。”
“我是不会罚他们的,但我也不请这些祖宗干活。”
“我自己干,可以了吧?山上的石块和木料,是怎么运下来的?你们的眼都瞎了吗?”
“和我玩心眼?呵呵,我需要和你们玩心眼吗?”
“从现在开始,工地上所有的活,我一律不请你们做了。”
“汪洱村没劳动力吗?犁拾村没劳动力吗?镇里没劳动力吗?县里没劳动力吗?”
“我有钱去哪里请不到人干活?还嫌弃这河上面没有桥?特么的要是有桥,我还要叫你们来扛吗?大卡车不会直接开进工地边上吗?”
“就你们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小算计,难怪带着你们都带不起来。难怪提前叮嘱又叮嘱你们,你们都能把今年的收成给毁了。”
“欧村长厚着脸皮带着你们几百口人,一起拽我的后腿,我给他脸了,你们给了吗?”
“谁都不是你们的爹娘,能在你们每次犯错后,轻易就原谅你们。”
“我不妨告诉你们,我又育苗了,但是我只给自己家育了苗,所有人我都不带。”
“因为我一回来就看到村道两边那小得可怜的西瓜。我不火不恼,也不痛心。我只感到寒心,为欧村长寒心。”
“他努力想拉扯一群不争气的不孝子,可是不孝子们却做出一件又一件让他寒心的事情来。”
“这些活,我稀罕你们干吗?花钱请你们来磨叽时间的吗?”
田静转脸看向欧村长,“欧村长,您也别怪我不给你脸。你的一群不孝子都不给你脸,我给再多,都不够他们给你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