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床上人的模样,他扑通一声跪下,痛哭失声,“爷爷!”
床上给自己穿戴整齐的老人,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安慰他,交代他怎么为人处世了。
“爷爷!”
李敏跟在丈夫身边跪下,她把这个和蔼睿智的老人,当成亲爷爷的,她还没来得及孝顺他,怎么就走了呢?
“太爷爷,你快起来,起来和小福玩呀。”
陈福的童言稚语,更叫人心中难受。
“陈爷爷。”
李正国拉着媳妇一起在床边跪下。
“陈爷爷。”
欧阳梅花也跟着跪下,她也喜欢这个善良睿智朴实的老人。
欧队长对身后的年轻人招手,低声安排着。
田静对着陈爷爷的遗体磕了三个响头,扭头吩咐欧阳梅花,“大嫂,带人去李建国家把那一家三口拽来,你把那个保镖拎来。”
“好。”
欧队长着急,“田静,这事?”
“没事,队长别着急,我就让贵客磕个头。”
他能不着急忙,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凭什么来磕头?
欧阳梅花可不管这些,她听田大侠的。
很快,林广德父子仨就把陈耀明和陈少煌弄来了。
郭晓丽不需要人拽,丈夫和儿子都被人弄走了,保镖也被那暴力女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一瘸一瘸地跟了过来。
田静站起身,“林广德,按住你手里的人,给陈爷爷磕三个响头,就给扔出库河,太脏了。”
“是!”
陈耀明挣扎不开林广德的钳制,他找最后的稻草,“静静,你知道我和他的辈分差吗?”
“我不管,”田静的脸上一片冰冷,“我只知道他是我的陈爷爷,他是我小姑子的爷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广德用力按下陈耀明的头,“磕!”
陈耀明用脸蹭在地上也不磕,“静静,我是他叔辈,我磕他,他受不起的。”
“是吗?你不是说我是你闺女吗?”
“你就是!”
田静冷问,“那我叫他陈爷爷,你和他之间怎么称呼?”
“这是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必须改正。”
田静声音更冷,“好一个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既然我是你闺女,那么你以前扔下我不管的时候,你就没想过各种意外情况吗?”
“呵呵,辈分差?一个男人他要是不负责任,别说辈分差了,就是他留在外面的种,互相之间还能成为夫妻呢?那,又是谁造的孽?那,又说不说谁受不起了?”
一个本可以颐养天年多活十来年的老人,只因为这个人来了,为了护着后代,为了护着她,毅然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一个一心把陈家祖训看得比亲儿还重的老人,怎么就受不起这个把祖训当作不存在的人的跪拜了?
陈家古训,不准血脉流落在外,既然不遵守,那就都不遵守好了,还和她说什么辈分差?
“贵客同志,假如你来认闺女的时候,发现你随意扔掉的闺女,嫁的是这位陈爷爷的孙子的话,你是怎样的心情?”
“你的祖宗,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后代?”
陈耀明愣了一下,忙回答,“不会的,隔了三十多代了。”
田静挑眉,“隔了三十多代了?也就是说超过五百年了?陌生人要是一个姓的,最多也就是说个笑话说五百年前是一家。”
“这都六百年左右了,你和谁是一家?血脉稀薄得连你老祖宗都快认不得你了,你是谁的叔辈?”
陈耀明不服气,“你说得不对,有千年的本家,没有百年的亲戚,我和他还是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