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吓到了,求妇人放过她。
妇人同意了,她忙转身回家去。
刚进家门,就被妇人从身后拽住了头发,说她偷了妇人的钱,要去告官。
她那对老实本分的父母没有怀疑妇人的话,因为他们早就对这个叛逆的大闺女失望了。
后来,她就连钱带人被弄进了库山里。
“呵呵呵。”
李大伯娘流泪笑道,“你知道吗?你公公他们弟兄仨只差了一年,我做最后的反抗要嫁给你公公,可是我婆婆为了我手上的钱,为了她最疼的大儿,逼着我嫁给了李大佐。”
“我是长媳又是长嫂,我该为下面两个弟弟操持,我该怎么做怎么做,又该怎么做怎么做,全部都由她说了算。”
“一直到你婆婆进门,我才发现,原来我婆婆最疼的是小儿,不是大儿。”
田静是真的没想到李大伯娘是被她的婆婆这样连人带钱给骗进来的。
“那为什么李耀国变成了李荣国?你婆婆为什么会愿意?”
“为什么不同意?因为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李大伯娘的情绪,这才失控,“是她设计的,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她捂死了我儿,在我要捂死同样睡在她炕上的耀国时,她提出用耀国顶我儿。”
“我不同意,她又拿我投怀送抱一事挤兑我,骂我贱,骂我缺男人。”
田静皱眉,“不对,你婆婆不疼小儿,要是疼小儿的话,她不会忍心让她的小儿父子分离的。”
“怎么不会?”李大伯娘提高了音量,“耀国成为我的长子,就是长子长孙,家中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田静仍然不信,“你有什么?那男人到底给你留了什么,值得你婆婆这样算计她的儿孙?”
“钱。”李大伯娘脸上有不屑。
田静只当作没看到,“能有多少?还没花完?没花完也该被淘汰了吧?”
李大伯娘抬手揉去了泪水,“五十个银元,一笔横财,到现在也还剩下三十多个,我婆婆算计了我那么久,还是走在了我前面,银元当然还在我手中攥着。”
难怪这位李大伯娘会被她婆婆设计成了儿媳,那时候的工资基本也就一个银元每个月。
确实是横财,要是收藏妥当了,以后更是横财。
“是在这地下的罐子下面吗?”
李大伯娘惊讶地抬起头,“田静,你真的很聪明,没错,不仅银元在罐子下面,荣国的尸骨也在下面。”
“那你弄这个罐子是?”田静指着装着小衣服的罐子。
“这是给耀国弄的,万一耀国娘想要找尸骨,我正好让她和婆婆起嫌隙,谁知道,却是个懦弱的,连亲儿的尸骨都不愿意来看看,白费我一片心机。”
女人为什么总是难为女人?
望着自认为自己站在胜利者的位子上的李大伯娘,田静不由地叹口气。
她心中始终有个疑点。
“我听说你和李二伯娘的关系比较好,李二伯娘好像是你婆婆的侄女吧?你们仨前后一起怀孕,只有李二伯娘生了女娃,还是生在你们的前面。”
“你的婆婆真的会为了长子长孙的位子,弄死她的亲儿孙吗?”
田静是不信的,一个女人,为了给三个儿子娶媳妇,想方设法把一个无辜女子连人带钱弄进来,怎么可能会为了所谓长子长孙的位子,弄死另一个孙子?
应该是另有其人。
比如:“李二伯娘知道银元吗?她知道你常来吗?她知道这个地方吗?”
“你?你什么意思?”李大伯娘的脸色变了。
“你婆婆能为了钱算计你,你婆婆的侄女会不会为了钱算计了所有人?你的银元还在吗?”
“挖!”
李大伯娘突地站起来,“快点挖,是她提醒我埋在这下面不会被别人翻了去。”
田静怜悯地看着她,“我想,应该没了,你,自始自终还是那个失败者,容易相信别人的失败者。”
“不!你不挖我来挖,我一定要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