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同志,”年龄大的季同志开口,“你这棚子的菜种得非常好,春天的时候,我们也没见过这么好的蔬菜。”
“何况这是冬天,何况这是土质最差的库山里,田同志方便对我们说说你种菜的方法吗?”
田静的目光看向队长和支书,“绷棚子种菜的第一天,我已经和社员们说过来,当时杨支书和欧队长也都在。”
“他俩呀,老把式了,居然说不明白。”
田静可不信两个老把式说不明白,既然公社干部要听,她再说一遍就是了。
“……,方法很简单吧?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在田家时,也就给后院的菜地浇浇水,想拿田家的菜地做实验是不可能的。”
“到了库山里,这样的土地,说句不好听的,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不过,这菜苗,我可是很用心地培育了才栽种的,在木箱里培育的,那天很多人看到。”
“我是用碾碎鸡蛋壳做肥料的,不过生鸡蛋壳要洗干净,里面残余的蛋清容易招虫子。”
年轻的何同志,拿着纸笔飞快地记录着。
见田静说完了,季同志又问道,“你对种地还有别的见解吗?”
“没有没有,我可不会种地,我就能对付着种种菜,因为田家的菜地,我看了十多年了。”
田静可不会认下自己会种地这话,她不过是个靠异能的半桶水。
“那对于库山里的土地,你有什么建议?”
“筛呀,就像我这样筛,没有碎石的土地,才叫土地。”
“筛土?不知道筛土后的效果,社员的积极性调动不起来呀。”
田静看向李正国,叫李正国点头,她问向欧队长,“队长,平时上工的时候,社员是不是积极性都不高?”
欧队长点头,“可不是嘛,明知道付出很多汗水后,收获却奇差,谁也没有劲头。”
“我有一点浅见,要是说得不好,也请两位同志和杨支书欧队长别怪我,我毕竟只是个围着锅台转的小女子而已。”
季同志点头,“田同志请讲。”
“我只说库山里,欧队长,你看牛大嫂家也筛了土了吧?她叫苦叫累没有?她消极怠工没有?”
欧队长颔首,“很积极,你家三天筛完,她家也三天筛完,完全没有人帮手。”
“这不就是积极性吗?”
杨支书和欧队长都疑惑地看着田静。
季同志却开口,“你的意思是说责任心吧?”
田静点头,“对呀,比如,一亩地原收入两百斤,把一块地,分派给固定的几个人,并且告诉他们,每亩收入两百斤算八个工分。”
“收入两百二或者两百四,算他们十个工分,超过的,再多计两个工分,再超出的,就是他们自己的。”
“你们试试,他们干不干?偷懒?不可能的,估计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能在地里看着。”
“你们也不用天天去计他们工分,就算他们一天只上半天工,只要能达标。”
“当然了,交不上两百斤,倒扣工分,要是差太多了,叫他们倒补钱。”
“至于农具种子,当然还是队里的,每天如同以前那样领农具,顺便就能看出谁积极谁偷懒,懒得不像话的,赶快把地收回来,别毁了一年的收成。”
季同志听得两眼发光。
何同志听得双手不停。
杨支书和欧队长对视一眼,这个小媳妇,做妇女主任都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