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对着有些紧张的姜琳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姜琳拘谨地对李正国点头叫人:“李叔您好。”
曾景荣诧异了:“怎么叫上叔了?以前不是叫李镇长的吗?”
姜琳的脸唰地红了。
田静对他挥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赶快离开。”
气氛很明显不太对,可是甜甜让他离开,曾景荣只能起身。
他对季时宜伸出去的手,被田静拍掉:“时宜留下。”
季时宜也对曾景荣摆手,她倒是看出了些名堂,等曾景荣走远了,她问:“田队长这是在相看儿媳妇吗?”
她这话,令姜琳的脸更红了。
“算是吧。”田静点头:“姜琳想追豪豪,我没意见。今天李镇长一起跟来了,就叫他也表达一下意见。”
“至于能不能成,还要看姜琳自己的本事。”
李正国只是打量了几眼,就挥手:“我也没意见,关键还是得看豪豪自己的意思。”
“这事,季时宜别告诉豪豪,以免引起他的反弹情绪。”
“我明白。”季时宜颔首:“其实不止姜琳,队里的几个年轻姑娘,都想倒追豪豪。豪豪的长相太具有冲击感。”
季时宜说着,眼珠子还转向田静。
田静摸摸自己的脸儿肖母、女肖父,不是正常的吗?
“所以说决定权在豪豪身上,我们并不参与。”
“姜琳她勇敢地对我提了,我们就相看一下。”
“不告诉豪豪,就是担心他以为我们相中了,随意地应下了。”
“或者逆反心理上来了,本有些意思的,他认为我们参与了,那一点点的意思也消失不见了。”
田静说着这话,目光不离姜琳的脸。
姜琳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她本来就打算凭本事追人。
靠对方父母喜欢,得来的婚姻可坚持不了多久。
田静心下暗暗点头,这不是个心思多的。
她的目光看向丈夫,李正国对她轻轻颔首。
正好李惟新挑着四个空筐下来了,尴尬拘谨的气氛才散开。
季时宜拉着姜琳离开,把地盘让给今天的生日公。
田静和李正国陪着小儿子一直到傍晚才离开。
李惟新含着眼泪跟父母挥手道别,他的十七岁生日,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生日。
看到小哥小嫂,李敏追问然然有没有吃掉她做的发面蒸馍。
田静把然然的表情都告诉了小姑子,李敏笑开了花。
……
村里的忆苦思甜开始了。
娃儿们扮演的心情,被难以下咽地吃食,和露着脚趾的破鞋子打败。
再看看身上穿着的补丁边仍然露出灰色棉花的棉衣裤,他们撇着嘴说家长虐待他们。
家长们一挥手,叫他们去村委告状去。
娃儿们立刻没话说了。
忆苦思甜就是村里组织的,村委会给他们做主才怪。
林二来更绝,给两个闺女穿的是苇絮衣,盖的是树皮被。
一点也不避讳地对两个闺女说出自己的从前:“……一个人人喊打的二流子,哪来棉花?”
“要不是李家弄来棉籽种出了棉花,要不是田队长大方地给每家几两种子,你们爹我,仍然盖这样的被子,穿这样的衣服。”
“忍着,忍够了二十面红旗,你们就解脱了。”
林婉想问大姐二姐为什么不回来参与,可是,二姐现在的身份,她有了忌讳。
也就只能对赢红旗得解封,抱着希望。
看着仍然拄拐的爹,林嫚可不信。
果不其然,等到四月底,游客进了库山里,看到大人孩子过着两种日子后,心疼孩子之余,当然要打听原因了。
等知道忆苦思甜来由后,不用村民指路,看到拄拐的林二来,他们就找到了林家。
面对游客,林婉卖力表演凄苦,可是游客们都冷冷地抱胸看着。
有疾恶如仇的,还说就不该给她吃,该叫她自己挖野菜自己煮,还不给她盐和油,毕竟盐也是那个年代的贵重生活用品,更别人说油了。
再有眼睛利的,发现林嫚比林婉还瘦弱,忍不住阴谋论了:听说忆苦思甜从春耕之后就开始了,怎么这个林婉的精神还这么的好?莫不是抢了她亲姐的食物吧?
越看越厌恶的游客们,离开了林家,去别人家看看,有没有够真实的,给人家加加分。
一想到得靠他们解救这些孩子,游客们的正义感爆棚。
景区还没开,村里就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县电视台扛着‘长枪大炮’来了,村里同意他们录制,但是画面必须真实,配词必须真实,渲染观众情绪时,不准负面村里或者负面家长及个别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