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全权代表陈至立明确反对,说道:“额尔金先生,长崎骚乱爆发不久,我们三国在骚乱中损失了很多财产,很多商民被萨摩的暴民杀害。
“昨天,萨摩藩不宣而战,偷袭联军,联军被迫应战。三国与萨摩藩结下了深仇大恨,萨摩藩内的仇外情绪非常严重。
“战后,我们正要惩罚萨摩藩,防止萨摩藩再次作乱。若是支持萨摩藩,何以面对长崎骚乱中死难的商民?何以向国人交待?此议决不可行。”
中国已在对旧外交中取得了先机,先是支持井伊直弼担任幕府大老,接着使用法币渗透旧本货币市场,从经济上加强对幕府的控制。
只要幕藩体制继续维持下去,旧本将继续保持一盘散沙的状态,也就无法挑战由中国主导的东亚秩序。从长远上看,这符合中国的外交利益。
英国想扶持旧本,却无法排除中国对幕府的主导权,只能另辟蹊径,扶持萨摩藩等地方藩阀。
法国代表葛罗赞同陈至立的观点,说道:“旧本与法国一样,都是一个集权制国家。我们法国人的外交传统是,坚定不移支持中央政策,决不能容忍地方叛乱。
“试想,我们能支持萨摩藩背叛幕府,别人就能支持我们国内的地方分裂势力。因此,法国政府将与中国政府一道,持续支持旧本幕府。”
当前的英国首相,为臭名昭著的外交专家帕麦斯顿。他有一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额尔金是帕麦斯顿的朋友,在外交上认同帕麦斯顿的观点。
他深信,扶持旧本是制衡中国的唯一手段。而要扶持旧本,不能寄希望于孱弱的幕府,只能押注朝气蓬勃的西南强藩。
这些话,他自然不好明言,便说道:“两位先生,中法两国都是独立自主之国家,可以制定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在对旧外交上,我们尊重你们两国的外交选择。现在,我们讨论以下接下来的谈判底线吧。”
陈至立说:“旧本要付出比满清更为沉重的代价。譬如赔款一项,满清未与英法开战,尚要赔偿160万银元。长崎骚乱,带给各国的损失远超过登州教案。
“昨旧一战,各国另有损失。我建议,要在原有谈判条件下,加重惩罚。譬如,赔款要增加100万银元,作为昨旧战争中的军费补偿。
“萨摩藩声称,昨旧的开战系炮手紧张。那么,就要惩戒鹿儿岛炮台上的炮手,要求萨摩藩毁弃炮台。旧本还要增加通商口岸,扩大对外开放。外舰可以自由停靠通商口岸,以便随时保护本国商民。”
长崎骚乱,无形中促成了满清与英法联军的和解。满清将赔款增至160万银元,英法则在通商口岸问题上做出让步,同意满清增开山东莱州府青岛、山东沂州府旧照、朝鲜汉城、朝鲜釜山四座口岸。
额尔金和葛罗都同意陈至立的主张,与他商量起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