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震惊,何三宝有些不忍。
“卢老爷子,这东西戴着对身体也不好,您就当买个教训,以后遇见了喜欢的再买呗。”
“这怎么可能,明明这玉质地颜色都是上乘,我还找人看过。都说是好东西,难得一见的珍品,这怎么能看得出是假的?”卢老头是真的很不明白。
而且送他的那个人,不可能骗自己啊!
何三宝见他脸色极其难看,有些不敢再说下去了。
韩诚也看出何三宝的为难了,出言劝说:“三宝也是感谢您才这么实话实说的,这玉里面的纹理都已经被泡没了,卢爷爷算了吧,假的咱就不要了。”
“不行,我老头子给人干了一辈子掌柜,任劳任怨,要是这玩意儿是个假的,老子就不干了!”卢老头越发生气。
“您的意思是这个东西是你老板送的?”何三宝问。
“什么老板啊,是老板娘!”罗岩笑着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卢老头顿时红了脸,“你胡说什么,丫头你别管他,你告诉我这东西怎么做出来的,为何你能看得出是假的。”
“您真想知道?要么还是不说了吧,”何三宝有些尴尬。
卢老头点头,罗岩也在一旁说:“小丫头你快说,我也想知道。”
何三宝看了一眼韩诚,见他也盯着自己,于是解释道:“您这个扳指的水浸纹路和扩散方式不对,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而且颜色像是做出来的,所以我猜是假的,这造假的人把药汁倒入石灰石里面,然后烧制成这个样子,最后再……”
“再什么?”卢老头问。
何三宝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再埋到粪坑里面,这假玉被屎尿长时间泡着,差不多要泡一年吧,就有了你以为的白雾,又叫水浸。”
“什么!”卢老头顿时尖叫了出来。
罗岩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何三宝。
韩诚脸色也变得难看,“三宝你说的是真的?”
何三宝点了点头:“老爷子,这真相虽然不好听,但这是实话。”
她说的这就是古代造假玉最常见的一种方法。
“我…我砸了这个劳什子!”卢老头气的将杯子拿到手中就要砸。
罗岩一把拦住他:“老头,砸了干什么,留着做证据啊!”
卢老头一脸失落:“做什么证据,难道我还去找她不成?”
罗岩没好气道:“我早就看出那老女人没安好心,可你就是不听,喜欢了人家大半辈子,给人当了大半辈子的伙计掌柜,不要说手都没摸到过一下,工钱还人家都涨就你不涨,也就你这么蠢!”
“我……”卢老头眼睛都气红了。
“算了,卢爷爷,就当吃亏是福,”韩诚走过去拍了拍他。
卢老头苦笑道:“哎!罢了罢了,我这辈子也快到头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她如今早已儿孙满堂,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么个人,赏个假玩意儿给我,我还如珠似宝的藏了多年,没成想竟然是个粪坑里捞出来的,看来老头子我在她眼里,也就是这么个东西了。”
老爷子神情十分落寞,看的让人心疼。
“你早就该醒悟了,那么这会子你也是儿孙满堂,为了那种女人还守身如玉一辈子,我真想送你个贞节牌坊!”罗岩道。
“罗岩,你少说两句,”韩诚用胳膊推了推他。
罗岩也知道自己过火了,立马转移话题:“老爷子,我也是替你不值,当年你放着大好姻缘不要,非要等那个老女人,结果如今孤独一人,还要养活侄子”
卢老头摇摇头,心里难受极了。
罗岩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何三宝:“对了小丫头,你怎么会懂得这些,瞧你这一身破破烂烂的,居然还会鉴宝?”
何三宝脑子一动,张口就来:“我这不是人倒霉,但也能有些个际遇不是,那年村里来了个卖小玩意儿的跑货郎,他最擅长做假卖假,看我可怜,跟我说着玩的,也算是有个一技傍身。”
“原来是这样。”罗岩了然。
“别说这个了,韩诚,那你二人的事情究竟怎么打算的?”卢老头见韩诚不说话。
“想什么呢?”罗岩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