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致抱怀里哄了好久也没逗他笑一声,只好叫江伯好好带回去,找太医看看。
祁修豫的太监总管江伯,看着自家王爷有些呆呆的样子,就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王爷,皇上不容易,别看有大臣分担政务,可这朝堂上,哪个不是想给皇上出难题的,如果你不帮皇上,就没有人能真心帮他了。
太后只生了你们哥俩,你可是他亲弟,你们血脉相连啊。他这个皇上坐得稳,才有你的好日子过啊。”
从那以后,大家发现,嘉亲王开始习文练武了,而且相当刻苦。
一个偶然的机会,祁修豫拜了“逍遥一剑”为师,跟着他学了十年,十年时间,就把师父的全套本事学完了……
讲到这里,董琢秋看着左景殊:
“嘉亲王可以说是很得圣宠,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在大熙国,你就可以横着走了。”
左景殊笑了:“董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一定和他好好相处,就为了有一天,我可以横着走。”
“恩,好。”
“董爷爷,你有没有可靠的人,会装房子的?我在状元街买了个大二层的宅子,准备装一装,将来开个绣楼。”
“行,你需要的时候我帮你介绍几个。”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告辞了。这些包包就像我开始时说的,卖一个你们抽五两银子。”
“打住,丫头啊,说真的,爷爷真的不差你这几个钱,帮你卖也只是顺便。”
“那行,爷爷的心意我收下了。我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看包包能卖多少出去。”
“去吧去吧。”
左景殊走了,董琢秋出来对掌柜的说道:
“这个包包给我家那娘俩留两个,我想她们应该会喜欢。”
“东家,别说是女人,就是我看着都喜欢呢。可惜没有男人用的。”
“以那丫头的聪明劲儿,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男人用的包包出现。”
……
左景殊找个背静地方,从空间里拿出三种颜色的包包,用一个布袋装着,提在手里,来到云锦舒绣庄。
谢兰姿可是一直惦记那个包包呢,看到左景殊进来,她就一直盯着左景殊手中的布袋看。
左景殊打开布袋:“三个颜色你选一个吧。包包我已经在至宝斋请人家代卖了,一百两一个不二价。因为我事先答应你了,所以,卖一个给你,九十两。”
三个包包都是那么精致好看,上面还镶了珠子,更别致了。
选来选去,最后谢兰姿选了个银色的,痛快地付了九十两。
离开绣坊,左景殊随意地在街上逛着,又逛到买锦六她们的那个牙行门前,她就走了进去。
里边不少人呢,左景殊也没啥事,就站一边看热闹。
两个要买丫环的老婆子,在和牙人大吵大闹地讲价钱,还有一个牙人在接待一个要买地的男人。
左景殊对买人不感兴趣,就过去看人家买地卖地。
“我说了,我不买零星小块,我要大块的,大块的。这三十亩五十亩的,种起来不够费事的。”
“客人你别急啊,这大块的咱也有啊,请问你要多大的?”
“怎么也得三五百亩的。”
“哦,我这有个六七千亩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感兴趣?而且都是好地。”
听到这话左景殊的眼睛就是一亮,这么多地啊,买一块应该不错,好管理,不用再买了,这一块就足够了。这地给它套种土豆和玉米,得打多少粮食啊。
想到现在就自己在这里,就是买了这么多地,也没人帮她种啊,不免有些泄气。
听到牙人的话,买地的男人有些恼羞成怒:
“我要那么大块的干吗?我是百姓又不是军队,种得过来那么大的地吗?”
“别急别急,我再找找。这有块六百亩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三五百亩的,你这六百亩,多了,不要。”
“这个……暂时没有三百到五百亩的,要不你留下地址,我们有了消息再联系你,你看怎么样?”
“哼,浪费我的时间。”
男人说完就走了,左景殊也出来了,她想继续逛逛。
“等一下,等一下。”
左景殊听到有人在喊,也没在意,应该不是叫她的,继续走。
“前边那位小少爷,叫你呢。”
左景殊这才回过头来,指着自己:
“叫我啊?”
“对,就是你。”
左景殊只得停下来等着。
叫住左景殊的是一个看着很精明的老爷子。
“前边是茶楼,咱们进去坐坐。”
左景殊就跟着他进了茶楼。
坐下叫了茶,老爷子问道:
“小姑娘,你要买地啊?”
左景殊盯着老爷子,摇头:“不买。”
“我这有五千一百多亩好地,算你五千亩。地的位置也不错,一边靠河,一边靠山,十一两半一亩,怎么样?”
左景殊还是摇头:“不买。”
“为啥不买?”
“种不过来。”
“我可以找人帮你种。”
“那你就留着种得了。”
“小姑娘,刚刚在牙行,看你的表情我看出来,你想买地,要买很多那种。
我和你说实话,这些地不是我自己的,确切点来说,应该是我们整个家族的。
这些地养活了我们史家祖祖辈辈多少代人了,我们不舍得卖啊。可是,我们家族遇到了难事,不卖不行啊。”
老爷子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左景殊无动于衷,继续看着,如果你想套路我,哼。
老爷子继续说道:“因为我们家族居住的地方离山近,每年秋天我们都会上山采山货,今年也一样。
可是谁也没想到,往年我们吃了没什么事儿的果子,今年吃了就把人药倒了,上吐下泻的。开始我们也没在意,找郎中弄了些草药吃,感觉强些了,以为没事了。
哪里知道前几天突然复发,特别严重,医馆的大夫说了,如果再不好好治一治,都有生命危险。而且,想要根治,就得花很多钱。
为了给全族人治病,我们只好把地卖了。倒是有人上门来买地,可他们知道我们急需用钱,把价钱压得很低。
我们族里的地都是好地,一等一的好地啊,他们只给八两一亩,还不是一次结清,显然是要占我们的便宜。
我们不卖,他就放话说,不卖给我,我看谁敢买!
我们没办法,只好到这里来找找看,有没有不怕他的人能买了我们的地,救救我们全族人。”
左景殊立即问道:“你们全族有多少人?”
“不到二百人。”
“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地的?”
“早年间,我们倾全族之力供了个读书人出去,他也争气,中了进士当了官,然后就回报家族,买了二千亩地。
这有了地日子好过了,读书人也多了,只要是当了官的,都会回来买地。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我们家族周围的地都被我们买下来,家族也兴旺起来了。
十几年前,我们家族一个当官的,犯了大错被抄家流放,我们家族不少做官的受了连累,降级的罢官的,现在也没人庇护我们了,卖个地都受欺负。”
“既然被抄家了,为什么你们还有地?”
“我们的这些地,不是私人所有,而是家族的族田和祭田,不在抄家之列的。”
左景殊又问:“大夫到底有没有说,你们族人得的是什么病啊,怎么会花这么多钱,都要卖地了。”
“病到没什么特殊,就是中毒了,只是解这个毒的药特别珍贵,不好买,需要很多的钱。”
“你没病吧?”
“说来也是万幸,我是族长,大家上山采野果的时候,我出门了,回来后又坏肚子不能吃果子,我就没中毒。
我们家族其他人,或轻或重都中了毒,严重的有一多半,就是卖了地,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能治好啊,要了命了。
地没了可以再买,这人没了,可怎么……”
老爷子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