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棍子打来,乔新民吓得抱头就跑,出院门时差点把人撞到,急忙一把扶住:“七叔公,你咋闷不吭声站门口?把你撞跌倒我可赔不起医药费!”
头发花白杵着拐杖的老人惊魂未定,笑骂道:“小兔崽子,你家刚卖了菊花,你咋会没钱?”
“七叔公?”乔大民放下棍子纳闷上前,“您老找我有事?”这可是王金寿那一族的叔公,王金寿铁杆支持者呢。
“来你家坐坐。”不等乔大民让,七叔公杵着拐棍走进乔家,第一眼就朝乔紫看去,“大姑娘越来越好看了,打小我就说你是你家最有出息的,果然被我说着了!”
乔紫真想翻白眼,
原主除了吃没多少记忆,但对这老头记忆深刻,远远见到就跑开,城隍庙的泥塑鬼脸都没这样可怕。
现在却对着她笑得像弥勒佛。
“桂兰,把家里茶叶泡出来请七叔公喝。”
蒋桂兰嘟囔:“热水都没有,怎么泡茶?”
老东西在后面没少帮着王金寿使坏,茶叶金贵,干嘛给他喝?
“我去烧。”乔大民走进厨房,乔紫忙跟进来,“爹,我来烧吧,您去招呼七叔公。”
“不用。”乔大民摇摇头,抿唇无奈,低声道,“爹不想进去,待会还得找个理由出去,这人无事不登八宝殿,肯定要来说,他家也想跟着我们制菊花,这怎么行?”
灶洞里的火苗窜起,乔紫将茶壶放灶上,笑道:“他家想跟就跟着呗。”附耳低语一翻。
七叔公进堂屋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桂兰啊,当年我和你公公可是最铁的哥们,他凿石头都是我给他扶着凿子我们两家要多走动才对啊。”
蒋桂兰哼哈两声。
你跟我公公是最铁的哥们?你少使绊子就在里面了。
不一会乔大民提着茶壶进来,没看到妻子朝他使眼色,拿搪瓷缸给老头泡了茶。
“好茶啊!”七叔公喝着茶更是滔滔不绝,从穿开档裤讲起和乔家的情谊,讲了快一个小时都没停歇意思。
乔大民蹲在墙边抽烟袋,啥话也不接,蒋桂兰实在忍不住,似笑非笑道:
“七叔公,我听你老伴说,你规定的,你家除非是死人的事,天黑都不点灯,堂屋这盏灯快燃尽了,要不我让大民扶你回家歇着吧?”
本以为她这样一说,老头子会立即沉下脸走人,不想却笑得更慈祥了:“我最喜欢桂兰这爽快性子了,所以说我家要跟着你家做,天黑就点得起灯了。”
蒋桂兰一声就吼起来:“你家能跟着我家做什么?”
“呵呵,桂兰,大民,你们用不着瞒我,我知道你家在制菊花卖钱,让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孙跟着你们做吧!”
“不行!”蒋桂兰一串的话就要冲出口,乔大民抬手制止住,起身道,“七叔公,您跟我开这个口实在难得,那我也必须跟您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不知是谁跟您说的,我家在制菊花卖钱?但不用我说,您也一定知道,制菊花拿出卖钱,是不允许的。”
“别人制还可以藏着掖着,你家跟村长家走得这样近,您怎么藏着掖着?到时被村长发现,找了上头的人来查,全部人都得遭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