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任性的撂下一句不去,可如今的境况,有他选择的权利吗?
姜衍挫败的低下了头,似是接受了这一番安排。
他安静了下去,男人也没有再理会他,只将他当成了空气晾在了一旁。
梅庄。
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当赵德踏入这山庄时,都不免感叹,到底是怎样玲珑的心思,才在这环山抱水之地种了百顷梅林。
“你这位先生,倒是志趣高洁之人。”
他头戴金冠,腰佩玉珏,一身银鼠皮锦袄,外头还套着玄色四爪龙纹的大氅,一身富贵模样与这雅致的梅园显得格格不入。
花容红唇微勾,即使是这样寒冷的天气,她身上穿的也是掐腰的衣裙,不过比往日多了几片面料,那几片薄布被撑的鼓鼓囊囊,倒有一番欲说还休的滋味。
她走起路来,那腰肢便向是柳枝一般摇曳着,带路的仆人却双目沉着的盯着前方,余光都不曾落到花容的身上。
赵德目光量过带路的仆人,他后背古怪的拱错成山峰的模样,肩膀一高一低,步履却稳稳当当,看着他花白的鬓发,赵德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这样偌大的庄子竟只有这么一个老仆。
还真是有趣。
山风寒凉,赵德悄悄拢了拢衣领,眸底却闪过一丝异色。
一旁的花容看见他这虚浮的模样,心下嗤笑,却未显露分毫。
要不说沐家走了一道蠢棋,太子本就是他们最大的筹码,如今却自己将筹码抛了出去,才会落得如今的境地。
毕竟,若太子真有心要护,那沐太师也未必需要进大牢里走一遭。
那一日,他未替太师说话,才是最让百官震惊之事。
而如今他等太师到了刑部,他才开始跳出来四处打点,可沐太师的境地至今并未有什么起色,很难觉得太子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