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黎如今虽有外戚干政,但国力蒸蒸日上,君主勤政,朝臣勉励。
南宋有什么。
有贪赃枉法的太师,有通敌叛国的侯爷,还有一群跳梁小丑。
光是想到,都觉得头疼。
“啪”的一声,她阖上了匣子,难掩嫌恶的闭上了眼睛。
“送到善施堂捐了。”
“是。”
善施堂,是南宋民间一个奇女子建立的组织,募捐善款后会将善款用于建造学堂,还有灾后布施,百年善施,在南宋百姓中的活菩萨。
“主儿,该用膳了。”杏蔼声音弱弱的响起,姜令仪充耳不闻。
又过了一会,杏蔼的声音又近了些,也大声了些。
“主儿,先生说了,他晚些时候要来的……”
姜令仪睁开了眼,她扫了杏蔼一眼,表情不太愉快。
“你拿徐九要挟我?”
“奴婢不敢!”杏蔼扑通的跪在了地上,她底气不足的低着脑袋。
“主儿,您……您如今总是这样不吃,伤的是您自己的身体啊!您这样子,若娘娘追问下来,奴婢便是以死抵罪都是不够的。”
姜令仪伸出手,簪星将她扶了起来,冬日的太阳暖和的不像话,杏蔼跪在冰冷入骨的地上,艰难的咬着嘴唇。
这个月,姜令仪表现的太过随和。
她伺候了她多年,即便如今心有疑虑,却不敢真与她交锋。
她不知道,娘娘知不知道此事。
“杏蔼,别做蠢事。”
姜令仪一句话,将杏蔼浑身的力气都抽了干净。
她瘫软的跪在地上,浑身都打着冷战。
“主儿……”
“我是你的主儿吗?”姜令仪玩味的笑了。
杏蔼察觉出了不对劲,她怀疑自己并非‘姜令仪’,所以才一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根本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无论是上次席玉之事,还是如今私下找徐九之事。
全都只因,她信不过自己。
她在怀疑,如今的姜令仪是否还是‘姜令仪’。
看着杏蔼脸上惶然的模样,姜令仪却并未生气。
或者说,杏蔼会这样,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
自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若真无察觉,才真是蠢透了。
只是她没想过,杏蔼竟然将心思打到了徐九的身上。
想到这,她有些郁闷的抬手摁了摁太阳穴。
“杏蔼,你有没有想过,皇祖母真的能够容许任何人代替我吗?”
杏蔼浑身一震,一张煞白的小脸缓缓抬了起来。
上头满是泪水。
姜令仪看在眼里,却只是皱了皱眉。
“若你随意将这样的事胡乱传出去,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如今我日日殚心竭虑,甚至一次次将自己处于危险之境,才走到如今这一步,太子,端王两方之争你不懂,我不怪你,可你知不知道只需要一点点错漏,便能将我,将皇祖母,将所有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