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回到自己的小院,却没看到王熙凤,问过小丫头才知晓,自家媳妇被太太叫过去了。
在屋里等了约莫有一柱香的功劳,才看到王熙凤一脸郁闷地在丫鬟婆子的促拥下走进来。
看到贾琏坐在屋里,王熙凤冷嘲热讽地道:“二爷今儿怎么有空待在屋里?”
贾琏无语地道:“你在太太哪里受了气,又何必往我身上撒。”
王熙凤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小丫鬟端来的燕窝粥,边吃边道:“二爷可是有事求我?”
贾琏陪笑道:“确实有点小事,请你去老太太面前递个话。”
“哦!是何事?”
“我今儿去看望云兄弟,说起太太想要裁撤府里的小戏子,云兄弟就说要出钱盖个戏园子,将小戏子重新组织起来在戏园子里面唱戏。”
王熙凤闻言放下玉碗,瞅着贾琏问道:“二爷可是觉得这个戏园子能挣钱?”
贾琏:“云兄弟做的事,至少不会亏本,我和薛兄弟决定入股。”
“这关薛兄弟何事?你们要找人入股,也该来找我才是。”
贾琏陪笑道:“咱们夫妻一体,我入股不就等于是你入股。”
“二爷这话说得好听,可你几时将银子拿回来呀?”
“你先去老太太面前递个话,这事若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看在云兄弟面子上,我就帮你们跑一趟,不过,这事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
“你就放心吧,云兄弟说了,老太太肯定赞成这事。”
“哦,这是为何?”
“你细细一想,就明白了。”
王熙凤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家琏二爷话里的意思,裁撤丫鬟是太太建议的,现在太太想要借机搞扩大化,老太太肯定不满。
云兄弟现在弄这么一出,正好替贾母挽回面子,自然能得到老太太的支持。
想明白后,她白了贾琏一眼,道:“你们让我出头,倘若被太太知晓了,她还不恨死我呀。”
贾琏戏谑地道:“只要咱们手里有银子,太太又能把你如何?”
王熙凤嘲讽地道:“你若是敢在太太面前说这话,我就服你。”
贾琏一听这话,顿时就蔫了,他可没有云兄弟的胆色,敢在长辈面前放肆。
…
王夫人将裁撤宝玉屋里的丫鬟扩大化,搞得荣国府里人心惶惶,连贾母都没了打牌的兴致。
上午辰时两刻左右,贾母免去了儿媳侍奉早膳的惯例,在鸳鸯的服侍下吃着稀粥。
荣国府奉行的是一日两餐制,早膳就相当午膳,虽然吃的红米粥,可菜肴却是有荤有素,摆满了小炕桌。
贾母免强吃了小半碗粥,便让丫鬟将菜肴撤掉。
鸳鸯从小丫鬟手里接过茶盅,服侍贾母净过口后,又端了一杯热茶给老太太消食。
贾母先将屋里的丫鬟都打发出去,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冲鸳鸯问道:“太太都裁撤了哪些仆役?”
鸳鸯:“宝二爷屋里裁撤了两个,一个是芳官,一个是四儿,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屋里各裁撤了一个丫鬟,都是小戏子。还有,珠大奶奶屋里的小戏子也裁了,还将兰哥儿的奶娘也一并裁撤了。”
贾母闻言皱眉道:“兰哥儿的奶娘犯了什么过错?”
“听说是奶娘平日里打扮得太妖娆,太太担心有她在,会影响到兰哥儿的学业。”
“她到是考虑得周全。”
贾母话音刚落,就听见琥珀在门外禀报道:“老太太,二奶奶有事求见。”
贾母:“让她进来。”
“是。”
过不多时,就见王熙凤满脸堆笑地走进来,冲贾母笑道:“老祖宗,孙媳给您请安了。”
贾母笑道:“我这早膳都用过了,你才来请安,是不是迟了点。”
王熙凤叫屈道:“这可怨不得孙媳,我早上被太太叫过去,可是好一顿埋怨。”
贾母:“这到是奇了,大清早的,你们太太埋怨你什么?”
王熙登:“太太说府里每晚到上锁后,都有婆子吃酒耍钱,埋怨孙媳管束不严呢。”
贾母:“这话说的在理,咱们府里虽然宽待下人,却也不是这么个宽待法,吃酒耍钱这事,你还是要督促管事。严加治理。”
“老祖宗放心,孙媳已经叮嘱过林之孝家的,让她安排人查夜。”
“这便好。”
王熙凤又道:“老祖宗,琏二爷今儿早上去见了云兄弟,和他说起咱们府里裁撤小戏子的事,云兄弟说这些小戏子是为娘娘省亲时请来的,就这么打发走好像不太好。他和二爷商议后,决定掏钱盖座戏园子,将这些小戏子集中起来唱戏养活自己,等她们长大后找到合适的人家,再还给她们自由身。”
贾母闻言点头道:“还是云哥儿考虑得周全,这样吧,你回去告诉琏儿,这盖戏园子的银子,我也出一份子,就占三成股份好了。”
“呃~”
王熙凤闻言暗自腹诽,“老太太这是看她们家琏二爷同云兄弟合伙赚了好处,也想分一杯羹呢。”
她也不敢违逆,只能点附和道:“老祖宗肯出银子,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呢。”
贾母:“还有一件事,兰哥儿的奶娘也被你们太太裁撤了,你回头和琏儿说说,让他在戏园子里给兰哥儿奶娘谋个差事,妥善安置好。”
“孙媳记住了。”
…
林园,内书房。
林云用了一个上午时间,将大楚海军的正规化写了一份条呈,再誊抄到奏折上。
老实说,写这个条呈,还真花费了他不少脑细胞,原因很简单,没有先例可寻。
对于原时空大清海军那一套,他是看不上的,可明朝水师的官职划分又不符合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