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下起绵绵细雨,平儿撑着一把油纸伞,缓步走到鹦哥居住的房前。
太上皇驾崩后,秦可卿担心林云在国丧期间胡来,就让他晚上歇在鹦哥房里。
房门是开着的,平儿刚收起雨伞,就见鹦哥和香菱两女的小丫鬟桃红和柳绿一起迎出来,冲她施礼道:“奴婢给平儿姐姐请安。”
平儿看到柳绿,便知晓香菱昨晚也歇在这边,她微微蹙起眉头,冲两个小丫鬟问道:“三爷起来没有?”
桃红:“还没呢。”
柳绿在一旁解释道:“三爷昨晚同两位姑娘打牌,玩得久了点,我们姑娘就在这边歇下了。”
平儿冷着脸冲柳绿责备道:“你们姑娘不懂事,你俩也不在一旁规劝着点,现在是什么时候,若是让外人知晓三爷在这时候胡来,你们能担起责任吗?”
“奴婢知错。”
两个小丫鬟非常忌惮平儿的威势,不敢回嘴,只能低头认错。
平儿知晓说她们也没用,罪魁祸首就在屋里,她将雨伞放下,迈步走到卧室门前,挑帘推开房门,就听见纱幔里面传出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平儿上前撩开纱幔,看到鹦哥小脸通红地正在穿衣,香菱却依旧靠在林云怀里呼呼大睡。
鹦哥起身下地,冲平儿羞涩地道:“平儿姐姐,我~”
平儿没好气地道:“奶奶说你是个性子稳重的人,才让你在这时候照顾三爷,你看你们干的好事。”
鹦哥忙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就在一起打牌来着。”
平儿:“打完牌,你不会让香菱回屋睡去吗?才几步路,哪里就累着她了。”
鹦哥低着头,一言不发,她到是想说来着,可三爷不发话,香菱又粘着三爷,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这时,林云被平儿的声音从睡梦里惊醒过来,他抬手揉揉眼睛,道:“天已经亮了?”
平儿忙道:“三爷,马上就快到辰时了,你赶紧起吧。”
林云这才注意到平儿在屋里,他讪讪地笑道:“昨晚闹迟了一点,就让香菱在这边躺下了,还请平儿姐姐务怪。”
说完,他伸手在香菱脸上轻拍了两下,喊道:“快起来啦,小懒猪。”
香菱其实早就醒了,她只是担心平儿骂她,才故意装睡。现在被林云一叫唤,她也不好再装睡,只得赶紧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林云在平儿和鹦哥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等他收拾停当后,平儿才冲他问道:“三爷,眼看就要到夏季了,是不是该给府里丫鬟、仆役做两套夏服?”
林云:“这事你和可卿商议,不用来问我。”
平儿:“我和奶奶已经说过了,奶奶说仆役每人做两套夏衫,主子每人做四套。”
林云:“那就按可卿说的办好了。”
平儿:“咱们这边好办,就不知晓太太那边是个什么主张。”
林云想了想,道:“你找个机会同姑母身边的刘嬷嬷商量一下,她应该知晓怎么办?”
“行,奴婢知晓了。”
香菱凑过来冲平儿问道:“平儿姐姐,是不是要做新衣裳呀?”
平儿没好气地道:“做新衣裳别人都有,就你没有。”
香菱连忙拉着平儿的胳膊,央求道:“好姐姐,你就原谅我这一遭吧,下次再不敢了。”
这话我都听你说过好多次了,哪次见你改正过。
林云忙道:“是我的错,我昨晚不该拉她们打牌的。”
“三爷就惯着她吧,早晚~”
平儿正说得起劲,冷不防被林云拽进怀里,直堵住了她的红唇。
平儿慌忙挣开他的热吻,羞恼地道:“三爷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胡来。”
香菱嘻嘻笑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呢。”
“死丫头,你还说。”
“不说啦,我回屋梳洗去。”
…
等香菱走后,林云同平儿一起走出卧室,来到外间。
看到外面天空漂落的雨丝,林云欣喜地道:“终于下雨了。”
平儿拿起雨伞,冲林云催促道:“咱们赶紧走吧,奶奶还在等着我们一起用膳呢。”
林云:“等香菱、鹦哥她们收拾好了,一起过去吧。”
鹦哥在屋里喊道:“三爷,您和平儿姐姐先过去吧,奴婢和香菱姐姐稍后就来。”
林云刚想说不急,就见一个婆子打着雨伞走过来,冲平儿禀报道:“平姑娘,荣国府那边有个叫金文翔的仆役想见你,钱管家派人来问您见还是不见?”
林云瞅着平儿疑惑地道:“那边府里的仆役要见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