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苍记挂白曦,在宫里挂上红灯笼,准备烟花爆竹时,独自带着金鳞卫,趁夜色出宫。
马蹄声急促,犹如骑马的人一颗期待已久,恨不得插上翅膀的心。
郁苍要去海边,白曦曾和玉竹说过,在海的最深处,她拥有一座不输给皇宫,甚至比皇宫还大的宫殿。
她在曦国被始帝所伤,现在一定会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郁苍从陆路换到水路,又从水路换到陆路,只要用时最短,他不怕麻烦。
经过彻夜不停地赶路,郁苍终于赶在年前,抵达曦国距离海最近的城镇——鹭洲望海县。
进入望海县,连风中都浸染大海的气息,海鸟在天空盘旋,仿佛在欢迎远方的来客。
郁苍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但是鹭洲的刺史,同样也是内阁大臣之一的梁珩,一大早就守在城门口等人。
梁珩今年与郁苍同岁,原是负责赤鹰营的文书工作,后来郁苍登基,被发配到距离燕京十万八千里远的鹭洲,让他镇守鹭洲,尤其是海边的望海县。
大海也是一道边关要塞,曦国太平,郁苍治下严谨,虽不至于有海盗猖獗,可海里的产物,尤其是海盐,是曦国财政大头,更是曦国民生支柱。
梁珩见到郁苍,斯斯文文和他行礼,“皇上,您来鹭洲也不提前告知属下,倘若属下手里的探子没察觉到金鳞卫的行踪,还猜不到您来了!”
梁珩是个书生,可他的人在郁苍刻意隐藏行踪下,还能察觉到金鳞卫,足可见其不凡。
没有能力,也不会官至内阁,戍守重镇。
郁苍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你既知道朕来了,出海的船备好了吗?”
梁珩嘴角的笑意垮掉,一看就是没如郁苍所愿。
“……皇上,现在是冬季,不宜出海,最早也得等明年开春。”梁珩举例了无数种冬天入海的危险,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动摇郁苍出海的信念。
梁珩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劝不住,“行吧……属下与备船,但最快也得三天!”
“一天。”郁苍说。
“两天!”梁珩咬牙,讨价还价。
郁苍黑漆漆的眼眸瞥了他一眼,梁珩立马怂了,“行吧,明天就明天,属下遵命……”
明天登船,今天得在望海县休息。
梁珩没安排郁苍住硬邦邦的驿站,将人安排进自己府里。
大家都是早就相熟的人,夜里用膳时还开了坛酒。
梁府用膳都是坐在一张圆桌上,梁珩给郁苍倒酒,“冬夜漫长,喝点酒暖身。”
就在这时,有个小团子挤了过来。
小团子三岁,是个女孩,长得粉雕玉琢,衣服的领口处围了一圈兔毛,走动时宛如一只兔子蹦来蹦去。
看见小孩的一刹那,郁苍愣了。
梁珩解释道,“启禀皇上,这是属下的女儿。”梁珩又与女儿说,“囡囡,快给皇上行礼。”
小团子拱手作揖,行了个不标准的礼。
她还小,不是很懂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挤过来是想喝酒。
指着酒坛,“爹爹,喝……囡囡要喝!”
梁珩很宠爱自己的闺女,闺女一出现眼神都泡软了,但是,“囡囡乖~小孩子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