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亮遮蔽在厚厚的云层下,今天晚上的天气不好,凉风阵阵。
此时,燕京城一处寂静的院落,侯明锋手握鱼竿,正在池塘钓鱼。
夜晚钓鱼,根本看不见湖面的动静,可他钓的鱼,讲究一句愿者上钩。
他的鱼钩没有放饵,握着鱼竿的手明显感觉到水下的重力,鱼上钩了。
“你来了。”
侯明锋缓缓收线,将鱼拉起,暗中朱权走了出来,“侯大人好雅兴,这个时候竟然还在钓鱼。”
侯明锋将咬着鱼竿的鱼丢进水桶里,“这不是正等朱左使来找本官吗?”
朱权轻笑,“侯大人的消息果然灵通。”
侯明锋坐在河边的太师椅上,他今年四十五岁,自十八岁入仕之后,至今已经二十七年,二十七年的官场生活他积威甚严,在朝廷他是前任吏部尚书,朝下是燕京百年望族,侯家家主。
“燕京城中,没什么瞒得过侯家的眼睛,朱大人再次对齐王出手一事,本官自然清楚。”
承德钱庄没放弃打郁池的主意,因为他是郁苍铜墙铁壁外的意外,他们撬不动郁苍,只有对郁池下手。
不过这次遇到了点麻烦,“他身边的暗卫身手很好,尤其是那个戴面具的,我们的人还没靠近,便被他发现。”
没打起来,双方也没打照面,只有打草惊蛇。
朱权面对侯明锋的试探,干脆道,“侯大人是聪明人,我们承德钱庄在燕京的根基被铲除,重新培养需要时间,现在做什么都不方便,还得仰仗侯家。”
“好说好说。”侯明锋靠在椅背上,“你也知我们是合作关系,本官对合作伙伴向来不介意伸出援手,可帮你们扫清齐王查你的探子,我们侯家也得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你们钱庄,可以给我什么好处?”
朱权低头,注视水桶里被捕的鱼,沉默半响才道,“侯大人,你不是一直想为你死去的女儿报仇吗?我们钱庄可以帮你铺路。”
侯明锋扬眉,“愿闻其详。”
朱权说,“望城的闻府出事,闻家一家老小全部入狱,连闻劲也被卸了太傅之职。”
“闻家遭难,和本官有什么关系?”侯明锋。
朱权:“别急,听我说完,闻劲如今自身难保,但他也是个狠角色,出事前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皇上要罚他,可能真的被他安然无恙地脱身;”
“闻劲如今失了太傅之位,又被掏空家底,看起来好像是自身难保,但他的确钻了律法的空子。”
“他撇开闻家老家,又确实没碰东坡乡的赈灾银饷,顶多判个流放。这个流放还是建立在审他们的望县县令,是被他们害得丢了刺史之位的份上,不然换个人审,他说不定能安然无恙回到燕京城。”
那个刺史也是倒霉,努力了那么久才当上的刺史,说没就没。
“据我们钱庄调查得知,宫里的庄妃要救自己的父亲,收买刺史不成,已经打算在流放的路上让闻劲假死,换个身份重新回到燕京。”
朱权:“这位庄妃我们钱庄接触过,是个狠角色,你说如果他父亲死了,死得彻彻底底,她想在宫中立足,需要什么?”
侯明锋一下就想通了,“当然是再找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