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的一天文从胜和文小满都过得很充实，一个在外采购，一个在家刷题，大家都有满满的收获。

回去的路上，文从蓉说她的“收获”也不少，一向不怎么爱吐槽的她在车上就一直没有让嘴巴休息过。

“大哥你是不知道，他们几弟兄为了一点钱能做到哪个地步，连老娘屋里的一张桌子都恨不得劈成柴了一人分几块，老娘还没走的时候就天天吵，还当着她的面吵，是我我也要短寿命，我也不想吵，那些东西我也不想要，我宁愿耳朵清静点。”

文从蓉原本在蓉城养得还算圆润的脸现在又垮了一点，头上也肉眼可见地多了一些白头发，她才回来短短半个月，就被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给吸走了许多精神气。

幸好还能离开那里，有别处可去。

现在还没有什么‘原生家庭’之类的词汇流行，许多人也不知道他们还有‘离开’这个选择，又受限于文化水平和表达能力，他们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内心，所以很多人活得十分拧巴，还把这种矛盾传给了下一代。

李贵生把头靠在车窗上，也觉得十分心累，但他又觉得这是李家的家丑，这么说出来实在是太让他难为情了，可他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李静雯看了一眼李贵生，又拧开一瓶水递给文从蓉，“妈，你先喝点水，要不要给你一个小枕头睡一下？”

李静雯从小就跟她爹一样被环境逼得学会了察言观色，她不想父母回去之后有发生争吵的可能，只得当那个调和剂。ωω

在这方面她就挺羡慕文小满的，她觉得舅舅真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丈夫和父亲了，可以挡在舅妈和姐姐们的前面保护她们。

文从蓉这些天也的确心力交瘁，李贵生一直就像个泥人一样，任由他那些兄弟们搓扁捏圆，屁也放不出一个，要不是她在一旁看着，家里不知道又要被吸走多少。

她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枕头，靠在椅背上，“我眯一会儿，到服务区了喊我。”

车里一下子就有些尴尬地安静了下来，文从胜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于是文小满就贴心地跟李静雯聊起了一些校园八卦什么的，好让车里的氛围正常起来。

返工高峰已经结束，返校高峰还没开始，回程的路上文从胜也开得挺顺的。大家都没有享受车程的心思，在服务区没有停多久，直接开回了蓉城。

……

文从胜在家里休整了一天之后就去了厂里，年前接到的订单现在就要开始忙活起来了。

家里白天又只剩下了文小满一人。

初十那天和小伙伴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又一起去学校看望了年年都要苦兮兮地陪着学生一起补课的老师们之后，文小满就又不出门了。

题要刷，法语学习也要加快进度，中间的休息时间则泡在家乡县二中的贴吧里，试图在这里再找到一些线索。

这段时间唐小磊上网冲浪的时间还挺多，应文小满的要求，他对那些变态虐动物的视频和图片关注度提升了几个等级，有时候上网就是为了去搜那些东西的。

他越关注，网络里这些东西就在他的视线里出现得越频繁。

这就是孕妇效应，也叫视网膜效应。当一个人怀孕了，她就会觉得自己身边怎么全是孕妇。其实孕妇的多少和她这个观察主体是否怀孕没什么关系，她怀孕之前也是有那么多，只是自己怀孕之后更加关注这一群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