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还请留步,你与那赵王之间?”叫住蔡鞗的是知枢密院事的郑居中。
“郑公,可有吩咐?”蔡鞗不会得罪这位,怎么说也是一朝宰相,因为和蔡京做对,被天下士子敬仰,像是太学生的那一流派,多少还是有些号召力的。
“辽国此次还于燕云诸州,事关重大,江南之事切记不可外传!”郑居中看着蔡鞗很是郑重地说道。
“对,此事若是外传,怕是此事直接无望,能够兵不血刃地拿回两州之地,也算是完成了历代帝皇所未能达到的功绩,官家定然不会放弃这次机会,至于那江南方腊之事,只要王公与郑公集结兵力前去平叛,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麻烦。此事,童公不知道有何建议?”邓洵武看向了童贯,毕竟在军事一道上,童贯的话语权比郑居中要大的多。
童贯闻言摇了摇头道:“此次讨伐夏国兵败,皆是那刘法不听调度之故,不过童某不予计较。可败了就是败了,枢密院的一应事宜在郑公的手上,至于如何举措,还是由郑公决策,王公身为太宰,也有为陛下分忧,能不惊扰官家,就不惊扰官家吧!”
安尧臣闻听众人的言语,他开口说道:“江南若乱,辽使必悔,下官也同意封锁江南消息,但是官家必须知悉事情根本,整治地方官吏,如此才能让江南百姓免去剥削之苦,若不惩戒那些嗜血官僚,谁又能说的好,除了方腊,还有没有其他暴乱之人?”
“不错!”蔡鞗冲着安尧臣微微一笑道:“安兄所言不假,暴乱之人,不止方腊一人,苏州石生、湖州陆行儿、婺州朱言、处州霍成富、台州吕师襄、越州裘日新等等,若只是方腊睦州青溪的叛民,那的确是不用担心,但是这涉及诸州之事,王公,王太宰,王叔父,你真的可以视若无睹,欺上瞒下吗?为了你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也要好好考虑考虑,这条路是不是走对了?”
蔡鞗说出来的这些名字,让郑居中等人为之一怔,不说他们,就是王黼都彻底愣住了,在他得到的请保重,哪里有那么多的叛民暴动,顶多就苏州的石生还有婺州方向有传言,但是还没有核实,这蔡鞗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文正,你是从哪里得知的?”王黼眼中震惊不已,蹙着眉头问道。
蔡鞗看着众人道:“宋江被贬富县,发现了端倪,后以国师灵素公手下弟子身份打探而知,接下来的叛民暴动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了,所以这个消息,不能让辽国知道,从明日起,开始安排人上传捷报,以此迷惑大辽使团。他们不信,我们便想办法让他们相信,这耶律大石通读汉书典籍,是个人才,我们明日起便做做样子,他不信就一直让他信任为止。”
王黼听了蔡鞗的这番话,他多少是相信蔡鞗的情报渠道了,至于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他的看着眼前的诸位大臣,脸上赔笑说着一些好听的话儿,当然在某些关乎彼此利益上的事情,也做了些许的让步。
不过这对于蔡鞗而言,则是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