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隽摇头失笑道:“子干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辈置气,看来极北苦寒让他的脾气变得更臭更硬了!哈哈!”
皇甫嵩有些无语道:“公伟啊!你的涵养是越来越好了,都快成圣了!连子干都在为你的弟子操心,你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我看我们两个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又不是我们的弟子,我们瞎操什么心!”说着抱着讲义准备去课堂。
朱隽望着亭外的风雨道:“所谓无欲则刚,只要胸中有一腔正气,便可百毒不侵、风雨不蚀!君子豹变,必然要苦其心志、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我等何必杞人忧天!”
皇甫嵩抱起桌上的讲义摇头道:“独你是圣人……我这个凡夫俗子还要在红尘中磨练哩!”三位大儒从年少志趣相投,到青年义愤填膺被贬琼州、凉州和幽州,现在晚年在儒道圣宫授课,在外面他们是不苟言笑、万人敬仰的儒道巨擘,在私下也是互相斗嘴、挖苦的三个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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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个月,秦戈每天便和荀彧泡在文库中,每天可以进入万藏书库中阅览《中庸》和《尚书》,书库中有各式各样引经据典的书籍,更有历代先贤,尤其是历代帝王的注释,甚至有光武帝、汉武帝甚至汉景帝、汉文帝乃至高祖刘邦的亲笔批注和读书心得,在注释中他们会根据典籍引经据典提出治国方略和为君之道,以及结合当时的政治事件进行对古典的论证,站在这些巨人的肩膀上,让秦戈的眼界和胸怀也开始变得豁达起来。而到了下午,则听朱隽三人的典籍讲解,秦戈甚至可以不断的向三人提问,以熟悉儒家经典,而晚上秦戈直接与荀彧和荀谌兄弟二人秉烛夜谈畅论天下大势,这段时间秦戈近乎废寝忘食,不断沉浸在儒道的学习和自我提升过程中,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殊不知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就在这一个月,泰山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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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为了牵制并蚕食秦戈的势力,刘岱与兖州士族狼狈为奸,纷纷派遣族中子弟到泰山任职,瓜分掉了因为泰山匪乱而空缺的各县镇的职务。同时,将满宠等人升成泰山郡的功曹、主簿等虚职文职人员明升暗调,派遣大量的人员进入牟县,准备从行政上钳制自由领。
兖州刺史府,刘岱心满意足的看着泰山郡中插满各县郡的小旗子,梅公子则立于其身后道:“刺史大人,此时我们只要掌握行政主动权,而自由领地内的张家等十多个豪强已经被我们买通到时我们将牟县分而治之,秦戈经营的自由领,这块肥肉将是你口中之食!”
刘岱盯着地图上自由领所处之地咬牙道:“秦戈将此地已经建城,如今那一众余孽在我们步步紧逼下龟缩在自由领内,现在整个泰山都是我的了,看我如何揉捏你!”说完刘岱回过头握紧拳头道:“那个应劭不过是个软蛋,自由领如今被我们牵制,你们异人乘火打劫,秦戈经营的四县很快会被蚕食,只是这姓秦的着实可恶,如今隐匿在儒道学宫做缩头乌龟,暂时没办法抓住他的把柄,不过他现在和雅士名流斗得火热,我们暂且不去管他!”
提到秦戈,梅公子面色一阵狰狞道:“算他秦戈识相,不过我的蚕食计划瓜分了他的领地之后,我看他如何翻身,我们现在站在大汉朝廷这一面,他要是胆敢反抗就是造反!我们联合兖州士族层层施压,这是阳谋,他们的地盘和所谓的子民终究会被我等瓜分殆尽!等只剩下一个自由领,我看他能翻起多大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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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领,领主府议事厅内,满宠、毛阶、秦继礼等人团团围桌而坐,满宠用手揉着额头道:“各处行政部门全部都从明转到暗了!牟县县城的行政指挥权已经全部交出去了!”
毛阶脸色阴沉道:“刘岱此举太狠毒了!你我二人分别被推荐位泰山郡的功曹和主簿,将秦继武和孙观两位将军提拔成为郡中校尉,然而,牟县、盖县、莱芜县、梁浦四县的县令之职全部被撤销,分别由刘岱的小舅子以及张家和鲍家的门生担任,而且他大批量的引进进化者,分明是想趁机吞并我们的泰山郡,如今除了应劭是挂名的泰山郡守,其他的各县都已经被刘岱和兖州士族完全掌握!”
秦继礼此时有些愤愤道:“而且他们不断收买依附于自由领的名门豪族,如今那些一直隐匿在自由领的家族子弟纷纷出山开始出仕,刘岱皆将他们安插在县镇重要岗位,他们是彻底要将我们的权利分割,若非自由领乃是兄长的私人领地,恐怕早就被他们瓜分了!”